车老板子也有点犯难刚才他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能杀价。“俺姐夫那钱先借来花呗反正咱们回去就能用贷款的钱还上。”
刘青山觉得还是帮大姐夫把钱先花了的好省得他啥都惦记着买瞧那劲头都有心思把供销社给搬空。
“那咱们就买俺负责讲价你负责掏钱。”
老板叔也担心刘青山这样的半大小子不会砍价所以还叮嘱一番。
商量完了老板叔却一点不着急领着刘青山继续在集上溜达还轻声传授经验:
“等快散集了咱们再出手一上午的时间小猪崽早上喂的食儿也拉出来了喝得水也尿出去了起码能减个一两斤的分量。”
刘青山还能说什么只能表示服气呗反正他是算计不到这些的。
瞧瞧太阳到了正当头老板叔这才又转悠过去有几个卖猪崽的都已经准备收拾收拾往家走。
白等了一上午这回去之后又得喂一周得多少吃喝啊?
最关键的是猪崽又长大不少只怕更不好卖喽。
那时候为了省钱大伙都喜欢买小猪崽越小越好只要断奶了能吃食就成。
“别走别走俺都包圆啦!”
老板叔一声吆喝那些卖猪崽的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不过发现是刚才那个挑肥拣瘦的家伙又都齐齐皱眉知道这位不是个好忽悠的估计是占不到什么便宜喽。
那也得卖啊总不能拉回去吧。
于是大伙儿都围拢上来七嘴八舌争争讲讲老板叔差点被唾沫星子给淹喽。
老板叔却丝毫不为所动咬死了四毛钱一斤同意就过秤。
终于有一个卖主撑不住劲率先把猪崽卖了基本上十斤左右一只还有一只最小的老板子连连摆手说道。
“你这只是磨磨渣儿光吃食不长肉不要不要白给俺都不要。”
所谓的磨磨渣儿就是一窝猪崽里面最小的那个因为抢不上食或者挑食所以长得才最小嘛。
当地有俗语云:养猪不养磨磨渣儿娶媳妇不能娶老丫。
所谓的老丫就是家里的老姑娘一般家里都比较惯着担心是好吃懒做的主儿。
“剩下这一个俺还得弄回去你就看着给俩钱呗?”
卖猪的也不容易啊所以刘青山还是给估了三块钱基本价格和其它猪崽也差不多。
最后还留下了四个大篓子把那些黑的白的花的猪崽归拢到四个大篓子里面叫卖主帮忙都抬到马车上。
每只猪崽老板叔都要亲手拎着后腿倒提起来放进篓子里还要挠挠小猪的下巴颏。
他也不嫌脏挠完之后随手就在裤子上蹭两把然后继续抓猪崽。
那些猪崽开始不知道咋回事还以为要挨刀呢一个个叫得好不凄惨凄厉的声音传遍整个集市。
直到被老板叔给抓痒抓得爽了这才哼哼唧唧的消停下来。
一共五十二只猪崽花了还不到两百块真心不贵。
车老板子也眉开眼笑的:“这天挺热咱们得赶紧回走买两个馒头路上垫垫就行了。”
于是去供销社里把采购的高文学给拽出来路过邮电局门口的时候杨红缨也正好打完电话出来。
一个电话打了好几个小时。
倒不是打电话的时间长主要是等候的时间长啊第一遍打过去对方还得现去喊人第二遍打才是正主。
刘青山去公社食堂买吃的正好有菜包子卖于是就买了十个大伙分着吃了。
肚子垫了点底刘青山和高文学以及杨红缨三个慢慢在马车后边溜达着走车上实在是没有地方坐了。
中间放着粉碎机四个角放着四只篓子用麻绳跟粉碎机连在一起免得路上颠簸掉喽。
刘青山就问杨红缨:“杨老师打电话花了多少钱这个村里负责报销。”
这年头打电话是真贵一分钟好几毛而且还是双向收费的。
一个电话基本上就要花好几块钱更何况杨红缨打的还可能是国际长途那就更贵得叫人心里直抽抽。
“没几个钱我那位岛国的朋友在首都读书她还要联系自己国内过几天才能有消息下周我再打给她。”
杨红缨是爽利的性子这些日子在刘士奎家里白吃白住给钱老两口说啥也不要。
偶尔刘青山家做点好吃的比如说煎个松茸啥的也会叫上她所以这点电话费当然不能要。
刘青山也就不再矫情:“那成回家请你吃大餐今天俺姐夫买肉啦还买了俩野兔俺回去熏上。”
三个人在后边正边走边聊呢就见前面的大马车猛的一颠然后一个装着猪崽的篓子晃悠几下从马车上滚落下来。
刘青山大叫一声不好这道两边草木狼林的猪崽跑得又快钻进林子里上哪找去?
要是那样的话买猪崽的钱不是长翅膀飞了而是长腿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