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张璁去年才考上进士,纵然是状元,也不该如此越级重用。
就连一直没出声的杨廷和都憋不住了。
“陛下,张璁诚然才学过人,可毕竟资历尚浅,都察院掌天下风宪,两京一十三省,无不在都察院的监督之内,张璁坐镇都院,只怕难以服众!”
朱厚熜思忖了片刻,竟然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让张璁转任左副都御史吧!元辅这回没有意见了吧?”
杨廷和能没有意见吗,可现在又能说什么!
“陛下从谏如流,老臣五体投地!”
“嗯!”朱厚熜顿了顿,随口道:“有关左都御史的廷推,就暂时放放吧!让张璁先整顿都察院,等梳理好了,再重新推举左都御史。”
杨廷和差点哼出声音!
这是又被耍了啊!
张璁虽然没当上左都御史,但权柄一模一样,还有什么差别?
朱厚熜的任性,简直胜过朱厚照万倍!
杨廷和越发觉得心力交瘁,毛纪倒台了,他手下是安稳了不少,可也架不住朱厚熜这么折腾。
就在杨廷和愁眉苦脸之际,锦衣卫的人,把已经致仕的左都御史陈金给抓到了京城!
太仆寺的案子,要有个结论了!
今年老头都七十七了,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从家乡到京城,显得疲惫不堪。而且陈金还似乎有了点老年痴呆的症状,说话颠三倒四,连人都不认识了。
看得大学士蒋冕等人,都心中流泪……几十年的同僚,好容易都致仕回乡,安度晚年,怎么好对他下手?
“元辅,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陈老大人的性命啊!”
面对一大群人的请求,杨廷和无奈叹气,朱厚熜要是能劝说的,还用得着发愁吗?
“诸位且回去吧,老夫会尽力周全。”
下面的人却没有离开,他们对于杨廷和的承诺已经不那么信任了。
杨廷和无奈,“蒋阁老,我们一起入宫面君吧,陈老大人对大明还是有功的。”
蒋冕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两个直奔皇宫而去,只是当他们赶到,朱厚熜已经离开了。
小皇帝的饿目标正是诏狱!
“陈金老匹夫,你在弘治年间,就已经贵为户部尚书,而你邻近致仕的时候,又把儿子送去了太仆寺,你可真是会算计啊!国库哪有太仆寺的油水丰厚?你这个老贼,国之硕鼠!我大明江山,就是你们这些人败坏的!朕就算想饶你们,也没有理由!”
“来人,取来鹤顶红!”
陈金老头虽然迟钝,却也不是完全糊涂。这算什么啊?
刚刚进京,没有经过三司会审,没有任何结论,就要杀他,好歹他也是昔日的朝廷重臣啊!
“老臣,老臣不服,老臣冤枉,恳请陛下开恩啊!“
陈金大声叫嚷,朱厚熜微微一笑,“朕的确忘了一件事,来人,去把陈翰带来!”
这个倒霉蛋还懵着呢!
“爹!您老怎么也来了?”
他又惊又喜,跪爬过去,抓着栏杆,疯狂大叫,“爹,救命啊!孩儿还不想死啊!”
陈金哭得稀里哗啦,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怕死。
“陛下,开恩啊!”
朱厚熜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让你们父子见面,已经算是朕照顾你们了。”说完,他就往外面走。
总算除掉了一个老贼,痛快了不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都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