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来宫里,就跟回家似的,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他笑呵呵赶来,却发现永康公主和驸马崔元,两个人变颜变色的,很局促,很不安……怎么说呢?天底下的家长,就没有不怕老师的,偏偏他们还跑来告老师的黑状,让人抓了个现形,这可比考试作弊刺激多了。
两口子突然有种荒诞的想法……万一这次王岳没事,自己的倒霉儿子,怕不是会屁股开花吧?
“王岳,你给哀家过来!”
蒋太后把王岳叫到面前,瞧了瞧少年,突然发现王岳的脸有点红,还龟裂了不少口子,很细,很密,遍布两个脸蛋。
简直造孽啊!这要是用水洗,该多疼啊!
想到这里,蒋太后就没那么多气了,有什么好气的,自家的孩子,就算是挥霍了五十万两也不算什么事,更何况还买了那么一大片地呢!
“小富贵啊,你在忙活什么?怎么一点也不小心!”
王岳嘿嘿笑了,可肌肉收缩,又牵动了伤口,所幸还是板着点吧!
“太后,我去西山看了看。天气冷,山风大,就被吹伤了,不过不碍的。过些时候就好了。”
蒋氏责备道:“多大的人了?还到处乱跑?咱们是南方来的,京城苦寒,风沙又大……要是当初太宗文皇帝不迁都就好哩。”
王岳没敢接话,他可不敢随便非议朱老四。
好在蒋氏也不想多抱怨,而是转而问道:“小富贵,你替哀家买下了西山,有什么打算吗?”
“有啊!”
王岳很用力点头,“太后,咱们这次可发了大财了!”王岳眼睛明亮,语气兴奋,拳头都不由自主举了起来。
老太后呵呵道:“你个臭小子,花钱是一流的,赚钱可未必!你给哀家仔细说说,打算怎么办?”
王岳下意识看了看永康公主两口子,“那个……太后,泄露商业机密合适吗?”
蒋太后哼了一声,“怎么不合适!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藏着掖着!”
这两口子唯唯诺诺,怎么听,都有点像责备他们,不够磊落。
王岳笑呵呵的,“既然太后吩咐,那我就说了。”
“这西山的煤矿啊,绝不只是给京城供应石炭这么简单……虽说石炭的利润不低,但是还有很多文章可做。这第一样,就是臣的火药厂,当然了也是陛下的产业,您老人家的摇钱树……”
蒋氏好奇,“怎么,还跟火药厂有关系?”
“当然有了,您老不会觉得火药厂光是生产火药吧?其实真正的大头儿还是钢铁。过去炼铁以木炭为主……可您老人家也知道,京城风沙大,周围可用的木材越来越少,价钱越来越高,优质的无烟煤,是火药厂最需要的东西!”
“有了充裕的无烟煤供应,钢铁产量就能几倍,几十倍往上翻……钢铁多了,打造农具,模具,乃至刀枪剑戟,这都是利润丰厚,且利国利民的好事情,您老人家以为呢?”
蒋氏脸上含笑,“哀家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可听你说了,也觉得是好事。既能赚钱,又能造福百姓……真是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
王岳嘿嘿道:“其实这还只是煤炭的第一个用处……还有一门更大的生意,那就是烧砖!”
“烧砖?”
王岳点头,“太后,您老人家从去年开始,就筹措银两,安顿流民,现在外城还在大兴土木。城墙要修,老百姓的家宅也要修。光是砖瓦就是个惊人的数目,完全供不应求。您老想想,咱们要是把西山的煤炭开出来,这又是多少钱?”
蒋太后已经渐渐把眼睛瞪圆了,甚至呼吸都急促了。
至于永康公主和崔元两口子,更是张大了嘴巴,都舍不得合上!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