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捏着新仿制出来的鲁密铳,仔细看了看,不得不说,大明的工匠的确厉害,而且经过他这段时间的工钱激励,所有的聪明才智,都发挥了出来。
但是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无法尽善尽美。在那支样品火铳上面,有着许多细腻的锈迹,这让大明的工匠很无奈,搁置一段时间,或许也会出现,可三天的功夫,他们造不出来啊!
王岳略微沉吟,“我倒是有个主意,鲁密国使者漂洋过海到了大明,他们在船上的时间很长,火铳上面的锈迹是盐雾所致,你们可以弄些盐水试试,实在不行,撒点尿,淋点醋,放锅里蒸一蒸,估计不会差太多的。”
这帮工匠都傻了,“大人,您这些日子去琉璃厂逛过吧?怎么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学会了?”
王岳狠狠瞪他们一眼,“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鲁密国攻打君士坦丁堡,他们是强夺,我用计,这叫巧取。你们快着点,晚上宴会就要用,咱们保留一支原装的,你们以后仿制必须超过原装的,咱们虽然山寨,但咱们要有品味,要做到假冒但是不伪劣……听到没有?”
这帮工匠互相看看,还能说什么啊!
谁让你出钱呢!
你是老板,你有理!
他们赶快去忙了,时间这么紧,可别弄砸了。
工匠们下去,王岳开始盘算了起来。从他练兵到现在,差不多大半年了。光是一个队列,就练了三个半月,射击又练了快三个月。
这速度很快吗?
还真不快,人家戚继光练义乌兵,也就用了一年多点,要知道戚继光可是给他们配属了复杂的狼铣,然后还演练了鸳鸯阵,这可比单纯的队列复杂多了。
王岳总结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是领兵的料……因此王岳已经将练兵的任务交给了卢镗和俞大猷。
作为未来的名将,王岳是充分相信两个人的本事的。
火铳本就不是个复杂的东西,或者说,火器就是把复杂的战争变得简单化,战争的胜利,归结起来,就是火力输出的多少。
火力越强大,就越容易获胜。
只要能贯彻这个精神,坚持下去,明军的战斗力就不会太差……
王岳不是个能坚持一件事很久的人,鲁密国的使者到来,让王岳对海外的情况萌生了兴趣……或许该想办法布局海外了,一个倭国还不够,还要打开更多的市场,赚取更丰厚的利润,人生除了赚钱,就没有其他可以永远追求的乐趣了。
没错,俺王富贵,就是这么真实!
就在王岳盘算着,怎么对鲁密国下手的时候,突然从皇宫传来了消息,让他立刻进宫。
王岳很懵,朱厚熜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啊?
上次叫自己,是去看白狮子白犀牛,这回是什么?难不成是白骆驼,白老虎?你丫的是皇帝,不是动物园长,而且我的时间宝贵,哪能随便浪费!
错过了今天的晚宴,没准就少了每年几百万两的大生意呢!
王岳一肚子火,他到了皇宫,更让人气愤的事情出现了,朱厚熜居然没有在乾清宫。
这算什么?
把我请来,他却跑了?
唱空城计?
难道是要暗算我?
偷偷把我给杀了?
想到这里,王岳一缩脖子,浑身恶寒。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老道士邵元节从外面小跑着进来,一见王岳等在这里,他连忙过来施礼。
“王大人,陛下把你也叫来了?”
王岳十分困惑,“我说邵仙长,我又不懂烧铅炼汞的事情,你没事陪着陛下就是了,找我干什么?”
邵元节连忙摆手,他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
“王大人,你是真不知道怎么滴?皇后娘娘要生了?”
“啊!”
王岳惊呆了,他翻翻眼皮,好像的确听蒋太后说过,可随后他就去天津练兵了,整天忙活着,竟然忘了这事。
“怎么?要诞生龙种了?”
邵元节哭笑不得:“是不是皇子,贫道还不知道哩!”
王岳哼了一声,“你不是会算吗?难道还算不出来?”
邵元节一本正经道:“天子血脉,上系于天,贫道俗世之人,算不出天之贵子!”
这家伙说的一本正经,王岳干脆懒得看他,能把不知道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老牛鼻子,还真是修为惊人啊!
王岳干脆闭目养神,可邵元节急了,我的王大人啊,你可不能不说话啊!
“那个,那个陛下责令老道,给,给皇子拟一个名字,老道还没有主意,请王大人指点啊!”
老道头一次摊上这么重要的事情,生怕出差错,可越怕,就越没注意,不得已,只能求助王岳。
“我说邵仙长,这事有什么难的,太祖爷不都想好了!”
邵元节被朱厚熜尊为天师,给孩子起名这种事情,当然是分内之事。这要是寻常人家,叫个阿猫阿狗的,没什么问题。
可是到了天家就不行了。
尤其还是皇长子,可把老道给难为住了,幸好王岳进宫,找他商量一下,毕竟那些礼部的人不愿意搭理他,王岳假假的也是个翰林学士,能提供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