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远伯,小王一向老老实实,绝没有纵容百姓作乱的意思,你可要给本王作证啊!”鲁王拼命给自己解释。
只是这位一直生活在王府之中的尊贵王爷,远远没有朝中老狐狸的修为。飘忽的眼神,紧张的神情,外加上渗出的汗珠,无时不在暴露紧张的内心。
王岳拿下他根本没有费力气。
直接派人过来,告诉他山东不稳,出现民乱,请王爷到知府衙门商议对策,如何增强王府守卫,免得乱民冲撞了王府产业,造成损失。
这么一说,鲁王就乖乖出来了。
其他三位王爷,也都是这么弄来的,完全一样的办法,用别的主意都算是欺负他们!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
王岳笑道:“王爷身为宗室,自然一切以大明的利益为先,即便偶然有些疏漏,朝廷也会宽宥的。我不过是大明臣子,更不敢胡来,说到底,还要看王爷怎么做!”
王岳说着,瞧了眼泾王和衡王。
“两位王爷以为如何?”
这俩人立刻点头,简直跟哼哈二将似的。
“王大人所言极是。”
他们俩别提多乖了,那怕王岳告诉他们,鸡蛋是长在树上的,估计这俩人也不会反驳。
最后就剩下一个德王,他探了探脑袋,这才仗着胆子道:“抚远伯,我,我也要去四郡吗?”
王岳哑然,“王爷,你瞧瞧,这是几个人啊?”
还真别说,泾王、衡王、德王、鲁王,正好四位藩王!
而朝鲜之地,正好设立四郡,一位藩王一个,不多不少。
简直是天作之合,就没有这么合适的。
王岳都觉得这是天意!
德王眼珠转了转,也觉得不错。
德王,顾名思义,他的封地就在德州。
只不过他嫌弃德州贫瘠,就赖在了济南府。只不过济南的神仙太多,他这个后来者处处受气,不得施展。
这么说吧,山东虽然有四位藩王,但这四个人当中,只有鲁王是太祖年间就藩。要知道朱元璋时候的藩王,跟朱棣时候,完全是两回事。
早期的鲁王不但坐拥王府三卫兵马,还对地方官吏任用有很大的发言权,而且那时候还相对地广人稀,因此鲁王府占有的田亩,拥有的佃农,都冠绝四王,哪怕那三位加起来,也不及鲁王的实力雄厚。
既然过得不是那么好,换个地方,说不定会好很多。
就算不会更好,但一人一个郡,等于拉平了大家伙的差距,能看着鲁王倒霉,他们也是很高兴的!
好吧,这帮藩王,就是这么个二五仔德行,根本没有几个好东西。
王岳笑容可掬,“泾王、德王、衡王,我会安排人过去,协助你们清点家产,统计亲族,准备搬迁事宜,三位王爷有什么需要,也只管跟我讲,我一定尽全力满足。不管是人,还是钱,咱们都不缺。还是那句话,都是皇天贵胄,谁又敢亏待了?下官可一直记着,自己是大明的臣子啊!”
三位王爷一听,都露出满意的笑容,“王大人真是够意思,我们一定上奏朝廷,给大人请功。”
他们说着,就主动告辞,赶快准备去了。
结果就剩下了一个鲁王。
“怎么样,鲁王殿下,可是想清楚了?”
鲁王额头冒汗,手足冰凉。
“抚远伯,德州那边的乱民,小王可以想办法劝退,只不过他们真的和小王没关系,还请大人明鉴啊!”
王岳轻笑,不置可否,“还有呢?”
“还有……对了,迁居辽东的事情,我,我也赞同。”没法不赞同,那三位王爷都同意了,他孤掌难鸣啊!
“只不过我们鲁王一脉,就藩日久,生息繁衍,人丁众多,也不都是我这个王爷说了算,万一他们有什么想法,或者不愿意迁居,还请,还请抚远伯想办法啊!”
王岳眉头微微挑起,“怎么?鲁王要把事情推到我的头上,或者说,您还没办法管好家里人?”
鲁王被问得老脸通红,“抚远伯见谅,鲁藩家大业大,光是宗室子弟,领俸禄的就有数千人之多,这人多了,心就不齐了,其实吧……他们下面干了什么事情,有时候也是瞒着我的,我这个王爷知道的真不多。”
王岳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鲁王的说法。
“王爷,迁居之后,凡事都要以王爷为主,地方上的事情,也是王爷一言而断,绝对没有掣肘,还请王爷放心!”
鲁王似乎来了一丝精神,用力点头。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人跑进来。
“大人,有一伙王府的人,正杀向了兖州知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