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吾儿怎么想要月亮?”
“我想去上面看看。”朱载基回答很干脆,“父皇,难道月亮你说了不算吗?”
朱厚熜略微愕然,爽朗大笑,“怎么会不算!皇儿啊,这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是父皇不能做主的!”
朱厚熜拍着胸膛大笑,心满意足。
“你好好读书吧,父皇回头再过来。”
从儿子这里出来,朱厚熜竟然放声大笑,弄得黄锦都吓坏了,别是宫里什么东西放错了,皇爷怎么抽风了?
“你懂什么,朕这是后继有人啊!”
朱厚熜手舞足蹈,虽说在王岳的影响下,他不那么笃信道教,但是没事的时候,也爱瞎幻想。
普通人幻想,看看小说,做做梦也就是了。
这位不一样,他不吝重金,给自己弄了一方飞元真君的宝印,还给自己弄了个什么统万寿境的名头。
这事只有身边近侍知道,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你想玩,大家伙只能陪着,好在朱厚熜也没有闹得太大。
听到儿子说,想要月亮,他能不欣慰吗?
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这小子的野心比自己还大!
当然了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身为大明储君,以月亮自比,那太阳是谁啊?是谁啊?
除了他朱皇帝,还能是别人吗?
这孩子还真是懂他爹,太有孝心了。
当然了,这事还有第三层,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宗室藩王!
连个孩子都不如!
太子都敢要月亮当封地,你们却只能守着本地,连迁徙都不愿意,差距也太大了吧!
这就是咱天命所归,你们只能当藩王的道理啊!
朱厚熜在这边大做阅读理解,没有的事情,也要分析个一二三出来。
黄锦都听傻了。
皇爷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您这心啊,都成针眼了。
俺就不信,殿下能有这么多的心思。
“黄锦啊,你要把这话传出去,要告诉那些藩王,朝廷国策不可更改,四位藩王迁居辽东,已经初见成效。往后朝廷也会继续做下去,不过请他们放心,朕会挑选最好的地方,断然不会让自家人吃亏的。”
黄锦咧嘴了,陛下啊,这话您自己信吗?
那帮藩王就算再傻,也能想明白。
离开了经营多年,几代人生存的封地,会有多难!
山东的四王轻易低头,那是因为位置特殊。
其实早在顺天清丈开始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山东。
张璁不但往山东派遣地方官。
原先那些跟王府有关的,都给替换了。
新上来的官员剪除王府羽翼,逼着他们削减护卫,清理爪牙打手,打击藩王威信。
什么叫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
没有这些铺垫,哪有轻易解决山东四王。
而且正是逐渐收紧的绳索,加上即将到来的清丈,弄得这几位藩王改变了想法,与其留在山东处处受制,还不如去辽东放飞自我。
山东如此,别的地方可不行!
一来天高皇帝远,那些地方藩王实力更强。
二来朝廷也来不及布置,地方官吏豪强,甚至山贼水寇,都跟藩王有所勾结,牵一发而动全身。
别的不说,宁王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虽说吧,他是成事不足,但绝对败事有余,而且还绰绰有余!
“皇爷,这道旨意下去,奴婢怕一些藩王受不了,会掀起乱子。”黄锦低声提醒。
朱厚熜呵呵冷笑,“朕还怕他们不乱呢!如今朕手上的力量,可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朱厚熜信心满满,甚至说斗志昂扬,战意冲天。
原来他真的做了不少事情,说句不客气的,强弱之势已经逆转了。
现如今,朱厚熜有一张最大的牌!
“黄锦,今天朕心情不错,就带着你开开眼界吧!”
黄锦有点吃惊啊,身为天子心腹,司礼监的内相,这大明朝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可能吗?
朱厚熜也不废话,直接带着黄锦,出了京城,奔着西山而来。
看着这个方向,黄锦脑袋瓜子转动,还真别说,让他想起来了!
这是要去皇家武学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