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登尼玛又低声用康语抱怨了一句,随后跟着张国东一样,用力撞向了实验室的门。这间实验室是用宾馆里原本的会议厅临时改建的,会议厅年久失修,几乎是废弃不用。
照常理来说,这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这么撞击,门应该很轻松就能够打开了。
但两人努力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这门就好像是牢牢焊接在了墙壁之中一样,纹丝不动。
吴鸽倒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撞门,而是将手轻轻搭在了门边,不断透过门缝向里面注入癌细胞。
他本来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窥探一下里面的情景,或者通过癌细胞移动到门把手来从里面打开门。
但奇怪的是,这门缝之中好像是注入了一层厚厚胶质,他的癌细胞根本无法注入进去。
吴鸽眉头微蹙,难道这房间里面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诡异生物的消化系统
这实在有点太离谱了吧。
思考间,张国东和土登尼玛也已经累了,倚靠在门边气喘吁吁。
吴鸽将癌细胞抽出,惊异地发现,自己刚才的癌细胞明明没有成功注入,但拔出来的时候,却延伸出了将近一米的黑色组织。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下可糟了,快点,快点去找能破拆的东西斧子,锤子,什么都行”张国东对土登尼玛喝道。
科研队来乌图牧仁乡之前,上级就特意找过张国东谈话,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做好安保工作,不要发生问题。
现在,死了一个人不说,连科研队的领队李教授都面临生命危险,他真是快要崩溃了。
“你先不要慌,里面没有什么异响,可能李教授没事。”吴鸽说道。
“没事你说得倒是轻松。”张国东突然怒喝。
吴鸽眉头微皱,心里也多少有些不舒服。
“你现在这样慌乱,只会让事情更乱。”
“靠,你倒是不慌了,你就算杀了人都有人撑腰,而我呢
我他娘的要背多大的处分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老子在这个地方呆了五年了
在这个鬼地方呆了足足五年五年啊
你知道在这穷乡僻壤呆五年是什么样的感受么
大热的天,天停水,水缸里存的水随时可能被沙鼠拉粑粑
跟这些言语不通的蛮民永远有解决不完的纠纷,一言不合就上手,我们就算想来硬的也得有所收敛
寄生虫,对,水里还有寄生虫
老族长的媳妇都因为得了虫癌死了,他也一样,你知道全村有多少人得了虫癌吗
你们在大城市里可以玩游戏,逛酒吧,泡妹子,我呢
我在这里想讨口能喝的好酒都要跑到县里,这鬼太阳晒得你满脸通红,皮肤,你看看我的皮肤都晒成什么样了
光是生活条件难也就算了,你以为我们在这小地方没什么危险,你可知道这附近的无人区可都是那些亡命徒的天堂,每年接到的协查通报都能把我案头盖满。
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终于熬到了今天,妈的,偏偏这个节骨眼出了这档子事”
张国东突然疯狂抱怨起来,似乎想要将自己这些年承受的一切痛苦遭遇全部宣泄出来。
吴鸽发现张国东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情绪莫名其妙的失控,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
再说了,他只是表演一个角色而已,就算他代入感再强,这表现的也太过火了吧。
不过,张国东的话,却让吴鸽意外听到了一个奇怪的信息,立刻追问道:
“怎么回事你说老族长和她媳妇得了虫癌,这是怎么回事”
张国东依然没有恢复理智,嘴里还在不断地絮叨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我他妈的为了追一个逃犯,我这条命都差点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