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卿不断挣扎,力气奇大,奈何被我和铁蛋死死的按在地上,手脚皆不得用,正好看到铁蛋递过来的黑驴蹄子,张嘴便咬。喉咙里不断发出一声声低吼,咬的黑驴蹄子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我和铁蛋面面相觑,难道我们俩都猜错了?既然他不怕黑驴蹄子肯定就不是撞客,那又是为什么他无缘无故的跟我和铁蛋下死手?铁蛋一手按着项少卿,一手拿着黑驴蹄子,抬眼对我说道:“老胡,我看他八成是得了失心疯了,咱们也别跟着个疯子在这扯淡了,赶紧把他捆了,下山去吧!”
我听铁蛋说道‘失心疯’脑中一动,拍了大腿一下,道:“我他妈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说罢我让铁蛋好好按住项少卿,别在作出什么伤害大家的事。转身从腰间抽出蓝魔,攥在手中寻起那只被我们拿了的狐狸来。
那只狐狸被项少卿解开了两只前爪,此时正不断向墙角爬去。见我起身来寻,好似通得人性一般,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不过后面两只爪子还牢牢地绑着,再快也快不了多少。
我两步走到狐狸近前,一伸腿,狠狠地踢到了狐狸的脑袋上,吐了口吐沫道:“你妈的,老子一世英名,差点就让你害了命去!”铁蛋那边一直按着的项少卿在我踢了狐狸一脚之后也恢复了神智,捂着脑袋上的伤口叫个不停。
铁蛋看了看项少卿,又瞧了瞧我,一脸好奇地问道:“老胡,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在那演电影哪?”我这才腾出功夫对铁蛋说出原委来。想当年我父亲在东北插队的时候,就差点着了黄皮子的道,险些把命丢了。后来也是干爹无聊的时候和我讲起来过。黄皮子和狐狸一类,能用眼睛发出脑电波控制人类,我想刚才项少卿就是让这只狐狸控制住了,这才对我和铁蛋痛下杀手。
铁蛋听完,不禁勃然大怒,说这样的孽畜可是留他不得,当即动手,两铲子就结果了它的性命。铁蛋拍死了狐狸,高声朝外屋喊道:“我说大师妹,你那水烧开了吧?我这可要动手扒皮了!”喊了一声,外屋中并没有传来陈小白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害怕她出了意外,赶紧也跟着喊了两声。可是从门口望去,外屋中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开水在铁锅中发出的吱吱响声,除此之外,静的好像一潭死水一般,诡异的吓人。
我攥着蓝魔,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外屋中,只有灶膛中摇曳的火光,还哪里有陈小白的影子?我头皮一麻,心说坏了,难道她出事儿了不成?要不刚才我们三个在里屋打斗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来,她没有理由不进来看看。
越想越怕,也顾不上给狐狸剥皮的事了,赶紧招呼了铁蛋,二人拍亮狼眼手电筒出门寻找起来。秋雨过后,空气愈发寒冷,一张嘴就能看到一大团白色的雾气萦绕,我和铁蛋穿的不少,可是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房子跟前荒草连绵,被夜风一刮,四下晃动,鬼影婆娑,让人心生寒意。我和铁蛋刚走出几步,项少卿忽然慌慌张张的从屋子里跑出来,说要和我们一起去找陈小白。
我四下看了看,忽然瞧见顺着我们来时的方向,陈小白正慢慢走着。总算是发现了陈小白的踪迹,三人赶紧跑了过去。来到近前,我一把拽住陈小白的胳膊,刚要出口询问,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冷,感觉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住了一样。抬眼瞧了瞧,心中不免一惊,只见我们四人周围墨绿色的鬼火上下翻动,漂移不定。
饶是我和铁蛋胆子不小,此时也觉得腿上有些发软,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头流变全身,好像被人迎头浇了一身带冰碴子的水一样。铁蛋捅了我后腰两下,小声说道:“老胡,我怎么感觉好像被不少人盯着看似地呢?”
我一边拽住陈小白,一边对铁蛋说道:“咱们他妈这是让一群骚狐狸给围上了,铁蛋用狼眼手电筒照,我让他们看,给它们眼睛都给我照瞎了!”这狼眼手电筒的强光非常厉害,要是照到人眼上,能导致人瞬间爆盲,更不用说是狐狸了。
铁蛋也不多言语,立马拍亮了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狼眼手电筒强光所及之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跑跳之声。陈小白也在此时幽幽转醒,抬眼看了我一下,惊讶地说道:“我出来方便一下,你们怎么也跟出来了?”
我知道她肯定也是着了骚狐狸的道了,简单解释了一番,听得陈小白惊讶不已。解释完了,四人这才又奔着小房子的方向走去。此时已经大黑,天空晴朗,我下意识的抬眼瞧了一下,心说不好,赶紧询问铁蛋道:“小黑,今儿个是阴历初几?”
铁蛋一亮茫然地看着我,愣了半天才说道:“咱们出发那天是初五.....已经过了两天....哎,对了,今儿个是初七,老胡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叹了口气道:“这才是他妈出门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