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姐!”
“姑娘!使不得啊!”
估计我这一巴掌也是把陆承译给打懵了,只见他面色脸难看地直直锁着我,那一双眼睛漆黑如墨,誓要将我深深绕进去。
突然,他一个反转,我拿刀的手就被他背过去,胳膊反绞着在后面,虽然也常有锻炼,但是还是很疼,直接疼得我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阿姨和袁露露已经吓得只剩下惊乍之声,连忙将刀收了起来。而原本口吐白沫的阮湘怡,我看到她微微眯着眼,朝我扬出了得意的弧度。
“安然,如果要想致人于死地,就不应该有一毫的疑虑,否则,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背后,陆承译的声音如地狱的修罗让我心如寒噤。
他一把推开我,毫不怜惜,如果不是阿姨扶住我,我就要撞到面前的柱子。
眼里泛着痛恨的泪光,唇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看着陆承译抱着阮湘怡疾步而去,我的手掌心已经被指甲深深地嵌入。
突然,袁露露惊叫一声:“安然姐,你的头发怎么了?”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陆承译的身影,直到他将车子开出去,看不见为止。
阿姨的声音也随之传来:“这发根这里怎么都白了,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安然姐?”
我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跑到楼上拿起包就出去了,袁露露跟阿姨说了一声后就追着我出来。
一路上,我都在狂奔,不知疲倦地跑,直到天黑下来,当我靠在大马边的大树上时,脸上干涩得很不舒服,伸手摸过去,是已经干涸的泪渍。
我从靠在树上到最后坐到地上,然后听到远处有人在喊我,我扭头看过去,正是袁露露,她佝偻着背,一把一把地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晃到我面前。
一来就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地瞅了我一眼:“我的妈呀,安然姐,你咋这么能跑?”
我笑了笑,走过去,将她扶站起来,跟她说:“刚剧烈运动后,可不能马上坐下来,来,我们站起来慢慢走。”
走了一会儿后,袁露露挽着我的胳膊,小心问道:“安然姐,你没事啦?”
我看着前面,也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两边都是路灯和树木,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我没事。”
我应了她一声,更是在告诉自已。
“陪我去一趟理发店吧。”
提起理发店,袁露露自然又是问道:“对了安然姐,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呀。”
我没有马上接话,她就在那自言自语:“我虽然没目睹全部过程,但一看到那个姓阮的吐起了白沫,就知道她肯定在使炸。陆少也真是的,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还对你那么凶。”
然后她扭头看着我,说:“安然姐,你这头发就是被他气白的。还好没有全白,不然那可怎么办呀?”
全白吗?我有过。
“没关系。”
我应了一声,然后又笑着跟她说:“我告诉你,你可看错了,阮小姐之所以会变成了那样,都是被我气的,而且,我还拧断了她一根手指头。”
“啊?”
“你不害怕?”
她虽然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不过倒是不怎么害怕。
果然,她摇头:“其实安然姐,我好羡慕你,像个女汉子,又有本事,你能不能教我,我跟你学。”
“好啊。”我朝她挑挑眉,“那就从跑步开始吧。”
说着,我就又开始跑起来。
袁露露哀嚎的声音随之传来:“啊,还要跑啊?”
“不是要跟我学吗?我要是有跑过整整一晚的经历哦。”
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可是,我似乎还是不够狠心。
出滨城的时候,姚毅哲跟我说:“成大事者,就要忍一切不能忍,然后做到心狠手辣。”
他说我面上看起来似乎已经达到那四个字,可实际上,我内心里还差远了。
理发店里,意外地碰到了阿忠。
这两天袁露露跟他也有过几次见面,但大多数都是在处理工作。能在理发店碰到还真是不容易。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忠是故意问的,因为我已经看到里间的陆承译了。
只是一个没注意,袁露露就为我打抱不平,她哼了一声:“还好意思问呢,都怪你们陆少,把安然姐的头发都气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