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牡丹道:“我来此是想与韩艺谈一些买卖上面的事宜。”
哇!用得着撇得这么干净么,说好的贵贱善恶呢?韩艺听得老郁闷了。
李治倒也没有多想,目光又落在韩艺身上,道:“韩艺,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在这一群贵族女子当中,竟然敢这般说,难道你真的不怕她们找你麻烦吗?”
说到底,你才是贵族的统领,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那我何不就来一回擒贼先擒王。韩艺笑道:“且不说他们了,纵使陛下在此,臣也敢直言不讳。”
李治听得饶有兴趣道:“那好!你倒是说说看。”
韩艺微一沉吟,笑问道:“陛下以为汉武帝与秦二世如何?”
李治听得一愣,道:“残暴不仁的秦二世怎能与汉武帝相提并论。”
韩艺摇摇头道:“陛下错了。”
李治诧异道:“错了?错在哪里?”
韩艺道:“汉武帝和秦二世同是王子,后来又都成为了帝王,出身自然不用多说,而帝王代表的就是至高无上,无比的尊贵,若以当今的贵贱之说,他们本无任何分别,因为他们身上都穿着的是龙袍。”
李治愣了愣,不免沉思起来。
而站在他身后的王玄道三人,纷纷彼此用眼神交流,随即频频点头。
韩艺又在问道:“陛下以为汉武帝和秦二世如何?”
李治看了眼韩艺,道:“你是想告诫朕,一个帝王的尊贵与否,不在于这一身龙袍,而是在于帝王的本身?”
韩艺点点头道:“正是此理,同样是帝王,为何汉武帝受到后人敬仰,而秦二世就受尽天下人唾弃呢?关键还是在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一个人是否伟大,是否尊贵,不在于他的出身,而是在于他为这个世界贡献了多少,帝王也不例外,再至高无上的出身也掩盖不了秦二世的种种恶行。
太宗圣上为何能够得到天可汗的尊称,其中理由有很多,但是绝不是因为太宗圣上是出自陇西李氏。陛下若是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就应当忽略身上的龙袍,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江山社稷上面,勤政爱民,时时刻刻为百姓着想,倘若陛下做的不好,同样也会如秦二世一般,遗臭万年的,龙袍纵使能够震住一时,却也掩盖不了一世,是非对错,自在民心,这对的错不了,错的也对不了。话说回来了,既然帝王都是如此,合乎百姓?”
这一番话可谓是大胆至极,怕是连魏征都不敢这么说。
龙袍、帝王、遗臭万年,这可都是大忌之词啊!
李治自己都愣住了,他真没有想到韩艺竟然敢这般说。
一向明哲保身的元牡丹,中枢系统都已经被韩艺的这一番话给彻底摧毁了。
王玄道、郑善行、卢师卦也是汗流浃背。
唯独杨飞雪和萧无衣是甚感激动,只觉内心无比澎拜。
气氛显得非常诡异。
忽听一人道:“臣妾恭贺陛下获此良臣。”
说话的正是武媚娘。
这一句话,立刻化解了尴尬的气氛,李治哈哈一笑,很是开心道:“朕一直以来都非常羡慕父皇有像魏公那般敢于谏言的臣子,然如今,朕也有韩艺。你说非常对,朕虽然穿上这一身龙袍,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朕还需要证明自己,光凭这一身龙袍,是不足以万古流芳的。”
顿了顿,他又道:“贵贱与否,在于世人之见,世人之见,又在于人之本身,跟士庶出身毫无关系,士族之所以成为士族,只因他们家族出现了很多受人敬仰的治国之能臣,绝非是因为他们的姓氏,跟他们家族其他人也并无太大的关系。朕明白了,朕也希望尔等也要谨记这一点,切不要因为自己是和出身,而感到自以为是,骄傲自满,倘若因此而为非作歹,纵使朕不说话,天下百姓也会唾弃你们的。”
“臣自当铭记于心。”
郑善行、王玄道、卢师卦三人立刻拱手说道。
李治这一番话,当然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因为这里就他们三个士族之臣。
武媚娘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
于公于私,她都赞成韩艺之言,故此方才才出言相助。
毕竟她可是寒门出身,如今她正在全力冲刺后位,出身是她不得不面临的一个难关,她必须要打破这个传统,而她自以为除了出身之外,其余的都要强于王皇后,故此韩艺这一番话是深得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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