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一直在鼓吹爱情自由,但是有人也常说,人还是要有所畏惧。
爱情如果太自由了,那也是不行的,因为这样就会伤害到别人,就跟后世一样,结婚如同打屁,离婚好似儿戏,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的事,那你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决定,但是离婚是一个家庭的事,岂能凭一己好恶来决定,由此可见,礼法的约束,还是有好得一面。
张铭就面临一个礼法和自由的两难境地。
韩艺以为张铭偷情,是为了寻求刺激,其实不然,张铭还真是对蒋夫人动了真感情,因为张铭的妻子不是他选的,而是他父亲挑选的,就是陈郡谢氏的女人,陈郡谢氏之所以日薄西山,不是说他们家族在朝中就没有一丁点势力了,而是陈郡谢氏开始跟庶族通婚了,贵族就把他给除名了,其实在朝中还是有陈郡谢氏的人,只是相对于王、郑这些大家族,少了许多,不能一概而论了。
谢氏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勤俭持家那是没话说,但是过于呆板,而且样貌普通,张铭其实不喜欢他妻子,没有共同的语言,而蒋献之妻,也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但是生性活泼,会逗人开心,但是蒋献一个大老粗,上床就是拱,哪里会什么情调,她和张铭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因为他们跟自己的丈夫、妻子并不是因为感情而结合。
这对与错,就难以判断了。
但是由于身份的关系,二人平日里也不敢来往,只能等蒋献外出巡察之后,约定在大业寺。这大业寺香火非常旺,人来人往很多,选择这里反倒是不易被人发现,当然,这寺庙里面肯定有张铭的人做内应。
这一年才聚得一两回,二人都非常珍惜。越是临近这一日,思恋之情那是澎湃汹涌。
今日张铭来如约来到大业寺后山的一间厢房内,一进门二人就拥抱一起,久久不肯分开。
正当二人你侬我侬之时。忽听门外有人惊呼一声,“蒋御史。”
张铭和蒋夫人如同惊弓之鸟,闪电般分开来,脑袋里面皆是一片空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蒋夫人急得眼泪都出来。本想向张铭求见,可见张铭比她还夸张,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都在颤抖着。
砰地一声。
门突然被人给踢开来,只见蒋献手提朴刀站在门前,望着屋中二人,先是一阵呆愣,随后愤怒和伤心涌上心头,双目含泪,指着张铭就怒骂道:“张铭。你这卑鄙小人,枉我当你是兄弟,你竟然勾引我夫人,我今日要杀了你们这对奸夫****。”
言罢,他便提刀冲上。
蒋夫人顿时惊叫一声,人都是傻的。
张铭也慌了,不断的后撤,挥着手道:“蒋献,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事到如今。你还解释什么,你这无耻小人,我今日便要夺了你这条狗命。”
蒋献气得已经快要崩溃了,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处处维护的兄弟,哪里肯定张铭的解释,举刀便要结果了张铭。
“蒋御史,请住手。”
门外飞进一人来,张手就抱住蒋献的腰,嚷道:“主人。快走。”
张铭也知道此时说什么,蒋献也不会听的,但他还不忘蒋夫人,拉着蒋夫人顺着墙边就准备开溜。
蒋献见张铭拉着自己的夫人的手,更是暴怒不已,一肘往后击去,右脚顺势往后一踢,毕竟是武将出身,这身手过得硬,一肘一脚,就将那人给踢飞了。
张铭见罢,更是叫苦不迭呀,他来偷情,不可能带很多人在身边,就这么一个亲信。
蒋献一步上前,一手就揪住张铭的胸口,双目充满了血丝,只听得那骨头爆裂的声音,大吼一声,“贼厮,拿命来!”举刀便杀。
张铭大叫一声,我命休矣。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又有三人冲进来,抱手的抱手,抱腰的抱腰。
“蒋兄,快快住手。”
“蒋兄,莫要冲动啊!”
“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你这不义之人。”
屋内立刻乱作一团。
突然间,屋内安静下来,几人面面相觑。
“你们---你们---怎么是---是你们?”
来人正是霍元德、丁卯、罗文三人。
张铭、蒋献都愣住了。
罗文趁机将朴刀给收了去,表情急切道:“二位,切莫意气用事呀!”但是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气氛瞬间变得非常诡异。
......
......
在大业寺后山脚下的一处山坡之上,一人直立在一棵大树旁,一只极其秀美的手,轻轻抚摸着一只小乌龟。
此人正是王玄道。
忽然间,后面又走来一人,道:“怎么样?”
不是韩艺是谁。
王玄道笑道:“张铭果然来了。你那边呢?”
韩艺呵呵笑道:“我想此时他们应该碰面吧。”
王玄道道:“万一他们未及时赶到,蒋献一刀结果了张铭呢?”
韩艺道:“有这可能,但我们在这事上面,只能做一个好心的告密者,无法控制太多,如果想要控制太多的话,可能会把我们自己给搭进去。”
王玄道点点头,突然道:“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如你猜测的那般。”说着,他头往坡下的小道一扬。
韩艺转目一看,只见张铭和霍元德急匆匆走过。
过的一会儿,又见丁卯和罗文、蒋献也是匆匆而过。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骗子?只因人都是贪心。韩艺心中感慨一番,道:“这事就先告一段落了,究竟事情会怎么发展,全由他们自己决定。”
这里是后山小道,那蒋夫人肯定是坐轿子往大道回去了。
当真是如此吗?
王玄道心中暗想,他知道张铭、蒋献等人虽然还是拥有选择权,但是已经落入韩艺的圈套内,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结。想到这里,忽觉一阵寒意袭来,不禁转目看着韩艺。怔怔不语。
韩艺略显羞涩道:“王公子,请你别这么看着我好不,我有些慎得慌。”
王玄道道:“不瞒你说,我方才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是你却不同,你似乎对于这一切都非常淡然,仿佛真得与你无关,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