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主簿就没有见过这么审案的,心想,难道此人也是好色之人。
他话音刚落,淳氏就哭了起来,抽泣道:“回老爷的话,我乃一介妇人,又是戴罪之身,民妇又岂有反抗的能耐,官爷让民妇去那,民妇只能唯命是从。”
这话软绵绵的,但是却让人更加怜惜,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她只能受人摆布啊!
刘仁轨点点头,表示认同,又好奇道:“那不知是哪位官爷带你出得牢狱。”
淳氏掩面哭哭啼啼道:“乃是大理寺丞毕正义。”
刘仁轨哦了一声:“之后呢?”
淳氏道:“之后他便带我去得李中书的府邸。”
刘仁轨道:“事先你可否知道是要去李中书哪里?”
淳氏点点头道:“毕丞事先问过民妇,想不想提前出狱,民妇自然想早日出狱,后来他又说要将民妇送给一位大人物做小妾,若是民妇答应的话,他便放民妇出去,民妇自然---自然答应了下来。”
换你你不答应,坐在这里当囚犯,去到外面给宰相当小妾,猪都会答应,况且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刘仁轨听得微微皱眉,道:“那他没有说这位大人物是谁么?”
“说了,他说就是当今的中书令,李中书。”
刘仁轨点点头道:“那你去了中书府邸之后,李中书与你说了什么吗?”
淳氏闻言,不禁面颊绯红,犹犹豫豫的。
刘仁轨又敲惊堂木道:“还不快从事招来。”
“是!”
淳氏吓得一惊,道:“李中书就纳民妇为妾,并且---并且对民妇很好。”
“难道李中书就没有问你的来路吗?”
“问了,不过毕丞事先就吩咐过民妇,让民妇说是洛阳来的。”
刘仁轨点点头,道:“本官知道了。来人啊,将犯妇淳氏押下去。”
“喏!”
两名衙差立刻将犯妇淳氏带下去。
这就完呢?
那主簿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这淳氏可是关键证人啊,可是在刘仁轨面前,仿佛跟龙套一样。
刘仁轨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传犯人毕正义!”
又过得一会儿,只见一稍显瘦弱的中年男子被押上堂来。
这才刚刚跪下,未来得及行礼,刘仁轨面色大变,惊堂木一敲,怕的一声巨响,吓得毕正义差点已经趴下。
又听刘仁轨喝道:“大胆毕正义,身为大理寺官员,竟然知法犯法,私放犯人,并且意图陷李中书于不仁不义之地,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如今犯妇淳氏已经全部招了,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以免招受皮肉之苦。”
毕正义听得都傻了,哥!套路不是这么来得啊!不禁又看向那主簿。
那主簿赶紧低头,避开毕正义的目光。
刘仁轨道:“好你个毕正义,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给我用刑。”
毕正义吓得惊慌失措,嚷嚷道:“给事,小人---!”
那主簿抢先道:“刘给事,这---这不合规矩吧,这刑罚可不能随意使用的。”
刘仁轨道:“如今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可审的,可这厮却还不承认,难道本官就一直与他这么耗下去么,陛下可还在那里等着了。”
那主簿一脸为难之色。
刘仁轨一挥手道:“你且让开,来人啊,给我上刑!”
那些衙役偷偷看向那主簿,老大现在该怎么办啊。
刘仁轨嘿了一声,“看来还这厮还有不少同谋啊。”
那些衙役听得一惊,赶紧出来唱喏,这我要再不出来,可就成同谋了。
“啊---!”
就在这时,毕正义突然惊悚的大叫一声,仰面倒去,浑身抽搐起来。
刘仁轨见得面色一惊,倏然起身,这第一反应便是杀人灭口,忙道:“快!快去请郎中来。”这话刚出口,他忽然一怔,微微瞥向一旁的主簿,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中了他们的计。可他也不露声色,慢慢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