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道:“你还真是不识货啊!棉花的产量要比丝绵的量大得多,不出几年,产量就能够超过丝绵,这物以稀为贵,当然是丝绵更贵。但是这棉布也有它的好处,首先,它肯定比麻布肯定要好,至少舒适度要比麻布好多了,比丝绵差了那么一点,但是丝绵难以打理,不方便洗晒,但是这棉布可就要容易打理多了。
穿绸缎的人,一般都是不干活的人,好比你我,干活的人穿绸缎,再好的绸缎,洗那么几回,也就那样了。你说是干活的人多,还是不干活的人多呢?尤其是如今这年代,哪怕是富商,也得东奔西波,下作坊视察,穿丝绸不划算,这棉布价钱低,产量足,正适合你们自由之美的扩张,而且穿着舒适,四季都适合,肯定大卖。”
郑善行惊讶道:“四季都适合?这棉布也不太保暖啊!”
元牡丹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袖筒来,递了过去,道:“棉布是不保暖,但是棉布里面抱着棉花,可就非常保暖了。”
郑善行赶紧接了过来,套在手上,立刻感觉温度就上来了,因为如今的天气还算是比较热,道:“这真是好啊!”
元哲笑道:“将来枕头,被褥都得用这棉花。”
郑善行愣了片刻,笑道:“现在我就怕棉花不够了。”
元哲听得哈哈笑了起来,虽然如今还在纺织中,棉花的前景已经是非常明朗了。
郑善行又道:“但是具体价钱,我拿一些棉布回去,给我们作坊的设计师试用一下,毕竟做衣服不是那么简单,还得裁剪和染色。”
元牡丹点点头道:“不过这棉布有些缩水,你得注意一些。”
郑善行点了点头。
韩艺道:“呐,别说我不照顾你,皇家警察要换新衣服了,这皇家警察可要在各地转悠的,而且经常要蹦蹦跳跳的,就是一块块活招牌,你们自由之美捐一批衣服给皇家警察,棉布立刻就可能推广开来。”
郑善行听得哭笑不得,道:“你这是照顾我么?这皇家警察的衣服本应该由你们户部出钱的。”
韩艺啧了一声,道:“这各有所需,上回也是你们自由之美捐的,结果与皇家警察官服类似的服侍不卖的挺好的么,你还是赚了不少啊,如今有行尚武之风,这里面的商机的难道你看不到么。”
元哲笑道:“郑大哥,韩尚书这么忙,他抽空来这里坐坐,那可不是白坐的。”
“你一边去。”韩艺挥挥手道。
郑善行苦笑一声,道:“这本是小事,只是这棉花都还没有纺织成布,你就想到皇家警察换衣服了,你这也太着急了一点。”
“没有办法,你也是户部官员,朝廷做事是有规矩的,不能说换就换,越早谈妥越好。”韩艺突然又道:“哎!西北的羊毛应该运到了吧。”
郑善行点点头道:“昨日进的长安,我也正准备与你谈这事的。”
韩艺道:“正好,冬日就要来临了,皇家警察缺乏冬衣,索性你就一次性满足得了,省得我们还在谈第二回。”
这回元牡丹都笑了。
郑善行这么温柔的一个男人,都有些不爽了,道:“你还真不是白坐的。”
韩艺道:“大家都坐在这里,不谈也是在浪费时间。”
元牡丹道:“我这里也有许多事要跟善行谈的。”
老婆发话了,韩艺立刻呵呵道:“我这就是两句话的事。”
“什么两句话的事。”郑善行道:“这棉花是船运,羊毛可是用骆驼运得,而且羊毛比棉花可要贵,好几百名皇家警察,这我送得起么。再者说,你皇家警察有朝廷养着,我送给皇家警察,我还不如送给那些没有衣服穿的人。”
“千万不要,你拿羊毛大衣去给乞丐穿,那今后谁还敢穿这羊毛大衣啊!”韩艺轻咳一声,道:“你可别忘记,这技术是我给你的,你又是户部官员,这样一来,既可以当做是知恩图报,又可以说是为户部做出贡献。”
郑善行这回真怒了,道:“你不要忘记,自由之美你也有份,钱不是我一个赚了,户部官员我可以不做......。”
“别别别!”
韩艺急忙挥手,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他忘记郑善行是一个不喜欢做官的人,道:“这样吧,我以羊毛的成本价,外加运费购买,你想想看,当皇家警察穿着羊毛大衣,英武不凡的走在白雪皑皑的大街上,俊朗的外表,提拔身躯,那是毫不惧冻,任谁看了都会想买,包括那些朝中大臣,这价钱自然卖得高,我私人出钱再以实际价格买个十几件,这种买卖你上哪找去。”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郑善行懒得跟他扯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韩艺呵呵一笑,道:“我得是谈完了,你们谈吧。”
还谈个球。
元哲、元牡丹笑得都将脸给遮住了。
郑善行懊恼道:“你这么有钱,至于吗?”
“这真是冤枉啊!”韩艺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认为其实像皇家警察这样的制服,以及一些胥吏的制服和一些将士的服侍,都不需要朝廷自己做,因为那本就非常普通,自己做费时费力,直接采购就行了,如果能够养成朝廷购买的习惯,那今后朝廷自然而然就总是上你那里采购,这利益可是千秋万利的啊,为了几件衣服,而舍弃千秋万利,你至于吗?”
元哲、郑善行、元牡丹听得皆是一愣,这么一解释,这意义立刻变得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