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李凤道:“许侍中,那人你我都是见过的,可我觉得除了长得像之外,真得没有半点像似。”
许敬宗也不清楚情况,他也是从武媚娘口中得知这事的,不禁反问道:“不知虢庄王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凤愣了下,尬笑道:“此乃陛下家事,我能有什么看法。”
许敬宗捋着胡须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倘若不是的话,那倒是与我们无关,可若是的话,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你我皆是脱不了干系。”
李凤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这道理很简单,如果真是王萱的话,那王萱肯定是来复仇的,许敬宗就不用说,必须得死,李凤虽然没有怎么参与,但是因为武媚娘以洛阳为中心的政策,他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他当然是支持武媚娘的。
这皇帝的家事,那一定就是天下大事。
说话间,欢呼声渐渐停了下来,等到楼内完全安静下来,台上的红尘突然动了起来,乐队也开始奏乐,这一上来就是踢踏舞,改编于《破阵乐》。
观众们是大呼过瘾,他们就是想见识一下这踢踏舞。
而当滑步出现时,观众们不管那么多,听不听得到都已经无所谓,掌声雷动,那屋顶都快被震塌了。
王萱在台上是又唱又跳,这也是以前未有过的模式,虽然草儿她们都开过专场,但是她们并不全面,唱和跳无法结合的很好,但是王萱出身名门望族,从小就受到家族文化的熏陶,自身天赋本就惊人,只不过从来未有怎么展示过,而今晚将她是生平所学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乐队就没有停过,一曲接着一曲,观众们也都是如痴如醉,大呼过瘾。
这些天没有白等啊!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王萱与一干舞者,手牵着手向大家鞠躬时,全场观众全部起身鼓掌。
而在最好的一间包厢内,一个中年男人看着舞台上的王萱,喃喃自语道:“欢笑、快乐。朕终于明白了,朕终于明白了。”
此人正是李治。
他早就来了,他也知道许敬宗他们都在,其实许敬宗也知道皇帝在,但是他们都当做不知道。
因为李治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观赏,因为他已经有一种将王萱视为自己女人的感觉,他不愿意跟别人一块对王萱品头论足,就好像第一回那样,他不去叫许敬宗他们过来,那许敬宗他们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与别的歌妓不同的是,这男人看歌妓表演,那都是带着邪念的,这也是为什么李治比较抗拒王萱上台演出,但是此时此刻,他从大家的掌声、欢呼声感受到的是尊敬。
可见大家都是沉迷于王萱的歌声和舞蹈之中,而非其它的,再加上王萱一直蒙着脸,谁也不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样。
所以,当你真心在为大家表演时,你就能够获得尊重,这是一种相互的。
......
“陛下,我们得回去了,待会人很多,不太方便。”
张德胜躬身小声向李治说道。
李治皱眉道:“再等一会吧。”
他很想去见见王萱,与王萱分享一下其中的喜悦。
张德胜硬着皮头道:“陛下,时辰真不早了,陛下若是迟迟未归,皇后也会担心的。”
这话说得就非常巧妙,表面上是说担心,但实际上是在提醒李治,你也别太过分了一点,皇后本来就不愿意你来这里,你还这么晚都不回去,那皇后可能又会发飙。
李治听得好生烦闷,犹豫片刻,叹了口气,道:“回去吧,回去吧。”
他也不想跟武媚娘吵架,毕竟武媚娘也没有再干预他出宫来找王萱,他也得收敛一点,要做得太过了,也不太好,毕竟武媚娘是皇后。
但是第二日一早,李治就迫不及待的出宫,要去找王萱,如今他心里就是红尘。
这才刚刚出宫,一个小太监就来到张德胜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张德胜又来到李治的马车旁,道:“陛下,红尘娘子一早就出了宅院。”
李治紧张道:“她去哪里呢?”
张德胜道:“据说是去北郊了。”
“去那里干什么?”
“这小人也不清楚。”
“那我们去看看吧。”
李治眼中透着一丝好奇。
因为他派很多人保护王萱,对于王萱行动的了如指掌。
在一个下人指引下,他们来到北郊外的一个比较贫困的小村庄。
“陛下,你快看,红尘娘子!”
张德胜突然朝着马车里面的李治说道。
李治立刻掀开车帘,举目望去,但见远处有着一群人,正在给当地的百姓分发一些衣服、食物,这些人正是王萱身边的舞者,包括江巧卿。
而王萱正在与一些小孩在空地上玩耍,隐隐还能听到他们传来的笑声。
“陛下,咱们过去吗?”
张德胜问道。
李治微一沉吟,道:“算了,我们别去打扰他们。”
张德胜道:“那咱们是回去?”
李治只是微微瞧了他一眼,张德胜立刻心领神会,便不再多言。
李治之所以不想过去,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一副非常美丽的花卷,他不忍去打破那快乐、和谐的氛围,他只想远远地看着,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