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对甄玉要和甄石结拜一事,本来不甚在意,待见甄元嘉小小年纪,聪慧异常,度着长大必不凡的,倒也点了头,三岁看老,这孩子将来必有成就,现下当个亲戚,出个力帮帮他,也不是坏事。
有王揎和宁老夫人出面,到了甄玉和甄石结拜这一天,府中便来了许多人,都笑道甄玉从此有哥嫂撑腰了,以后可不能尽欺负状元郎云云。
甄玉对甄石,却是打心眼觉得亲切,虽失了忆,总觉得甄石像是自己亲大哥,待结拜完毕,只觉一件大事完成了,心头松快不少。
至晚,甄玉倒是亲到王正卿房中道了谢,谢谢他代自己主持结拜一事,也让甄石有了面子。
王正卿笑道:“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是道谢了?”
甄玉见他眼神不对,一个回身就走了。
王正卿苦笑道:“过河拆桥的家伙。”
匆匆过了几天,王正卿忙完手头积压的事,又带着甄石去采矿场巡了巡,回来时便跟甄石提及甄榜眼。笑着问些甄榜眼小时候的事,爱吃何物,爱听什么曲等等。
甄石不疑有它,只以为王正卿忆及旧友,便说起甄玉生前的爱好。
甄玉除了爱看书爱下棋爱画画之外,更爱收集各式名家紫砂壶,其中最爱制壶大师供春的树瘿壶。只是树瘿壶传世极少,倒是九江王的府中,却有一把。
这一天晚上,甄玉正在构思剧本,抄抄写写时,立夏就进来禀道:“三夫人,三爷来了!”
话音一落,王正卿捧了一个盒子笑吟吟进来了。
“玉娘,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王正卿示意立夏下去,他坐到案前,揭了盒子,捧出一把紫砂树瘿壶,小心翼翼搁到甄玉跟前,笑道:“你看!”
“树瘿壶?”甄玉吃惊,捧起壶细看,见底部刻着供春两个字,激动得手都抖了,“这是真品?你从哪儿得来的?”
王正卿见甄玉认出树瘿壶,摸摸头道:“你不记得我们,也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因何记得这些字,也记得这种壶呢?奇怪了。”
甄玉也愣住了,怔怔道:“确实奇怪。”说着又去看壶,摸了摸,移到灯下品鉴,扬声吩咐立夏道:“在院子里燃起茶炉,我要用树瘿壶泡茶。”
王正卿见甄玉只顾看壶,完全无视他这个送壶人,不由提醒道:“喂喂,你还没谢我。为了得到这个壶,我是费了劲的。”
甄玉小心放下壶,朝王正卿招招手,待他走近了,便伸出手摸摸他的脸,笑着道:“赶明儿,我挑一位美人答谢你,不使你每晚独眠。”
王正卿脸一沉,拍开甄玉的手,“你以为这壶就值一个美人?”
甄玉回过神来,马上道:“一个美人确实不够,三个如何?再不行,我心爱的红袖也送给你好了。”
什么话?我就是为了三个美人和一个红袖而去跟王爷低三下四讨要这个壶的?王正卿冷下脸道:“美人我不要,壶还我。”
“哪你想如何?”甄玉急了,拦在案前,不让王正卿拿走树瘿壶。
王正卿千言万语在心头,话一出头,却道:“也不要如何,就想你给我生一个孩子。”
一个树瘿壶换一个孩子?甄玉侧头看看树瘿壶,再看看自己的小腹,极是为难,树瘿壶,我之所欲,孩子,我不想生。
王正卿见了甄玉的神色,马上退一步道:“若不然,先让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晚上共赏这个壶。什么时候你想生孩子了,这个壶就归你。”
甄玉权衡一下,不就房里多了一个壶的同时,再多一个人吗?她爽快答道:“好,成交。”就一起共赏这个壶,直赏到妾侍代我生下孩子,这个壶就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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