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几天前,我忽然发现毒婆婆竟然偷偷潜出燕子楼,和她孙女见了一面,本来舔犊之情,可以谅解,我也没打算追究。”
“可是在她和孙女见面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人,凑巧我还知道这个人叫做天下第三,名义上是南派猎杀的未来大掌令,实际上却是天枢门主的亲传弟子,这就让我不得不防着点了。”
我听的一惊,脱口而出道:“什么?天下第三是天枢门主的亲传弟子?”
林妙手笑道:“怎么?你不信吗?瞒得住别人,却休想瞒得住老夫,虽然老夫当年为了退出天枢,立下毒誓在身,不能说出天枢门主是谁来,可对他的手段和为人,我却熟悉的很,天下第三既然出现在了附近,那必定就要有大事发生。”
“当然,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去打北派猎杀的主意,不过有天罡地煞在北派猎杀的总部守护,天下第三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不过,当时我却以为他们要针对的目标是我们燕子楼,毕竟燕子楼才是能威胁到天枢的存在,北派猎杀在天枢眼里,也就是个小门小派罢了。”
“但是,我却也有我的苦恼,除了老游,我不知道我身边究竟有哪些人是天枢的,有哪些人是忠于燕子楼的,无奈之下,我只好每天都在楼顶上点上一支香,这香无色无味也无毒,但是只要和我的醉清风一接触,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应,没有我的解药,就算睡上一年也不会醒来的。”
我又是一愣,敢情天罡地煞在北派猎杀总部的事,也是早就安排好的,这楼顶上的香更是林妙手自己点的,怪不得没人发现,论修为,林妙手当然是他们之中最高的。
不过同时也对面前这个老人产生了深深的畏惧感,这个老人就像一尊无所不能的神一样,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连这场燕子楼和天枢的博弈,从目前来看,也是天枢完全落在了下风,一勇之夫天下多的是,能掌控全局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
林妙手继续说道:“当王家小子随着蓝丫头进入燕子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要憋不住了。原因很简单,天枢的门主绝对不会容许一个九阴之体的家伙和燕子楼挂上关系,即使将你们全部暴露,也得毁了燕子楼,毁了这小子。”
“所以我在老游的肩头上拍了一下,不为别的,只是想保住老游的一条命,因为在你们九个人之中,我只相信老游一个人,所以就在老游的身上下了点为他人做嫁衣,谁动老游谁也得死。”
那六人已经一个个面如土色,也许,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认识到林妙手的厉害。
我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轻轻一拍,已经将药布到了师公的身上,这药还不伤害师公,谁动师公反而被药控制住了,为他人做嫁衣这个药名,取的再贴切不过了。
林妙手根本不看那六人,却忽然双目一闭,面现难过之色道:“我虽然早就想到,只要你们一准备出手,肯定也会派出人手去伏击我,所以我一进入隔壁房间,就先散了一把迷魂引,将你们埋伏在哪里的人,全部药翻了过去。”
“然后我听到这边的动静,再故意大喊一声,让你们以为我已经中了埋伏,先将醉轻风从七楼洒下,配合我每天点的香,先让所有人全部睡一觉在说,等他们睡醒了,所有的事情也该解决了,燕子楼还是燕子楼,永远屹立不倒。”
“只是,平白损失了老严的性命,虽然说两军对阵,死伤在所难免,可老严毕竟也和我们在一起相处了几十年了,如今老友魂归地府,阴阳两隔,想来还是让人不胜唏嘘。”
说到这里,一转头对那昏昏欲睡的老者笑道:“老梦,你别怪我,起初我连你也怀疑在内的,为了燕子楼,我不得不做出最坏的计算,以确保燕子楼万无一失。”
那昏昏欲睡的老头两只眼睛一眯,又伸了个懒腰,嘴里嘟囔道:“我才懒得和你计较这些,只是下次再有这种破事,千万不要再叫我,当炮灰不要紧,这么大年纪了,死了也无所谓,可老是打扰我睡觉,令人不爽。”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了老虎的声音:“哎呀?这燕子楼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全都睡在地上啊?”老虎身高嗓门大,在底下说话,楼上听的清清楚楚。
林妙手一转身,对我看了一眼道:“听声音有好几个啊?都是你的朋友?”
我一见这老头的态度,就知道这老头又起了疑心,急忙说道:“都是晚辈的几个叔叔,其中就包括了替我打开火之眼的义父。”
一句话还没说话,忽然看见林妙手身后的那个老梦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那张脸我虽然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可那个眼神,我之前绝对见过。
还没来得及出声示警,那老梦已经淡淡的说了一句:“林妙手,你不相信我是对的!”紧接着手腕一翻,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直向林妙手的后背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