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娟一瘪嘴,假装不高兴,用手指撒娇似的戳了戳他的胸口,“十个亿怎么了?不管怎么说,辰九都是你的亲儿子,平时不让你费半点钱,现在不过让你支持一下他的事业,你就不乐意了?我看你对你那小儿子黎枫倒是挺上心的,怎么着?就觉得他是正主,我家辰九就不是了?你可别忘了,辰九骨子里流的可还是你的血呢!再说了,他还比黎枫大半岁呢!他可才是你们黎家真正意义上的长子。”
说到这,李文娟瞥见床上躺着的陆宴鸣,她又哼了哼鼻子,“阿刻,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跟了你也好歹快三十年了吧,没名没份的,我也从来没有怨过你。为了你,我连自己丈夫都能下得去狠手,可结果你呢?不过十个亿,你就跟我们母女俩动气。你这不是欺负我们母女俩可怜么?”
李文娟越说越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无论她在外头饶是有多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可在黎刻面前,她永远像个年轻的小女人,会撒娇,也会耍小性子。
正因为上了年纪,相当懂得把握分寸,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在黎刻与陆宴鸣之间游刃有余,且两个男人待她也都算得上是死心塌地。
当然,若不是被逼,她也不至于会对陆宴鸣下毒手。
谁让他动了自己多年看护的奶酪呢?
见李文娟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黎刻终究有些不忍心责怪了。
他伸出手一把将李文娟拉入自己怀中,让她亲密的坐在自己的腿上,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揩走,“我不是对儿子舍不得这十个亿,只是一开始我们不都期望着他能凭借这个项目获得老爷子的首肯吗?结果现在闹成这样,咱们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别说让老爷子把陆氏全交到辰九手上,现在就算让他给个五成我看都够呛了。”
李文娟咬了咬下唇,有些愤恨,“想不到这陆宴北居然手段这么阴毒,说到底还是辰九太嫩了。”
“急功近利,没有好下场。这回就当是教训了,只是这教训实在有些惨重,老爷子那边失去的信用又不知得花多长时间去补救了,不过好在辰九也总算开了窍,只要他愿意争,咱们就还有希望,总比他以前那样不务正业强。”
“是啊,他可算是长大了,也不枉我这么多年悉心的栽培。”
想到此,李文娟心生几分安慰。
“娟娟,这些年可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为我生了个儿子,这么多年,又是当爹也是当妈的。你放心,将来我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黎刻揽着李文娟的腰,贴在她的颈肩说着。
李文娟很是受用,瞬时高兴了几分,“这还差不多。”
黎刻在李文娟的脸上啄了一口。
亲完一口,好像还不够,又亲了一口。
“哎呀——”
李文娟假装不好意思,躲开,“阿刻,别闹,陆宴鸣还在呢!”
她瞥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丈夫。
如今他已经是个活死人。
可能意识还清楚,但醒不来又有什么用呢?
李文娟绝对是不会允许他醒来的。
“他在又怎样,还怕他不成?他现在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就因为他在,所以才更刺激!”
黎刻说着,凑近前去,一口吻住了李文娟的双唇。
别看李文娟虽是上了些年纪,但因为保养好的缘故,身材一点没走形,皮肤因常年用牛奶沐浴,也滑嫩得简直能媲美于三十岁的女人了。
“阿刻,医生说陆宴鸣可是有意识的......唔唔唔......”
“专心点,不许走神!”
李文娟忽而想到什么,又问:“阿刻,你有没有锁门?”
“没事,我来的时候,你这院子里没人。你专心点......”
打从丈夫变成植物人之后,李文娟就会定期与黎刻外出去酒店开方叙情。
因为这段时间忙着陆辰九案子的事儿,上一次与他缠绵还是一个月前呢!
李文娟早就按捺不住了。
因为太忘情,以至于门口忽而出现个人,他们俩也丝毫未察。
陆辰九看着房间里两个人,又看一眼床上躺着父亲,他眼中迸射出一股恶心的恨意。
大步走进房间里,抄起门口那张中式木椅,罩着不远处那副中年男性躯体狠狠砸了下去。
“砰————”
椅子砸在黎刻的后背上,顿时四分五裂。
他的头上一下子渗出了血来。
他捂着后脑勺惊恐的回头,却撞见陆辰九那双凶狠的眼眸。
他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黎刻瞬时软了下来。
李文娟更是吓得面白如纸。
她惊慌失措的去捡地上的衣服,“辰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却见陆辰九捡起地上的木棍又要往黎刻身上砸,李文娟赶忙抱住了他的腰身,“辰九,你要干什么?!”
“我要打死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放开我————”
陆辰九满眼猩红,像头被惹怒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