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栾大人觉得”桦绱摆弄着腕间的镯子,别有深意的瞅了他一眼,声音透着冷淡:“凶手另有其人!”桦绱一挑秀眉,眉眼里有些不一样的情绪,让人看不懂。栾兴业一时大惊,眼神四下躲闪,口干舌燥紧张起来,这年纪轻经的公主却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不是说整日青灯古佛旁。那双秀美的眼睛里有嘲讽之意,就那么灼灼的盯着他。一时觉得四周闷不透风,鬓角一溜汗珠滑下。他心虚的瞟了眼陆大人,正端坐酒桌后,执杯饮茶,垂眸不语,恍若未闻,还好。
而几位大人不远处各忙各的,或远眺,或赏花,好似都不知这边发生何事一般。
“觉得廖忠显就是你的靠山了?有恃无恐?”桦绱看着慌了手脚的栾兴业,就让她面上有了久违的笑意。
“本公主无能,别的不敢说,不过要收拾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廖家再只手遮天,也是鞭长莫及。栾大人昔日霸良家女子为妾,其父上门讨人,你命人将他打了个半死。虽没出命案,可这事廖忠显给你捂下了,这徇私舞弊之事要是抖露出来,别说你,就是你那姐夫廖大人也自顾不暇。”桦绱淡淡的说着,也不去看他面如土灰的脸色。风好像大了些,天阴沉的可怕,真要下雨了。
“还有,栾大人啊,本宫敬你是个朝廷命官,尊你一声大人。仅凭你方才傲慢无礼的态度与说辞,就能让你享受一次棍棒之刑。”这栾兴业一到袁州,他那些昔日的‘风光伟绩’便一同跟着到来了。桦绱早就摸清问透,心中有数。她还没找上他,这栾大人倒是自觉,自己脖子洗净等着宰杀。
“可本公主舍不得呀,才将刘咏整死了,特地向吏部要了栾大人来,还没几日就归了西,那本宫岂不是又要找一个新县令。”吏部安排刘咏来袁州祸害子民,亦有责任。抓了这么个把柄,特地问吏部尚书要了栾兴业,听说廖大人也有意派栾大人前来,吏部尚书葛大人乐见其成。当然这事摆不了明面上,谁都没有告知罢了。其余两位的上任,桦绱倒是不清楚。
廖大人有意安插栾兴业来想必是来监视她的,没想到,这么个贪官还是个抢手香饽饽呢。本来桦绱并不知晓有这么号人物,偏偏让牟玉照去查杨大人的事,牵扯出还有这么个角色。
“公主。。。”栾兴业神情颓然,嘴唇哆嗦泛着紫色。全然没了刚刚的趾高气昂,狂妄无礼的模样。
“别哆嗦,怂了可就不好玩了。来日方长,本宫会慢慢告诉你,为何独独挑中你!”嘲讽的笑着。
“公主,公”栾大人扑通一声跪下身,抬头望着桦绱,似有言说解释之意。
他愿说,她还不愿听呢!“跪着吧!”桦绱抬眼望望天,缓缓吐了口气,胸中郁结之气并未减少多少。只是情绪上来,让她瞬间无力站着,转身离开:“天要下雨了,正好让栾大人醒醒酒。”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转头斜睨了一眼众人。
“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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