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陆大人抬步,桦绱唇边荡起冷笑,清冷嗓音如同山泉流水悦耳动听。只是话说的分外尖锐:“陆大人不是任少府监,掌管天下百工技巧诸务。这八年来本宫山林久居,不曾回京,倒不知是陆大人做了兼职?还是少府监的职权扩宽?管起京兆尹以及十二卫所的事务。天子脚下,堂而皇之的带着一群持刀剑利器家奴将本宫拦住。还胆敢质问怀疑?何时归都是吾的自由,皇叔曾不止一次欲召吾回京小住,并多次提到皇城是吾的家。倒没想到被陆大人拦在此处,失礼对待!”字字珠玑,言之凿凿。随着声调拔高,气势逼人,斜睨凶仆,皇家的威慑力渐渐显露。这是长安,是帝都,除了天家受命的十六卫所,京兆尹,兵部等这些局可以持刀巡视,其它司、部特别是私人府邸到真真没见到几个这般阵容的。会引人侧目,引众人猜忌。
“臣,”陆铭远咬牙停顿,而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是问问,亲戚离世,臣悲痛失了礼数,望殿下海涵。”
桦绱没打算放过他:“陆大人想问什么?刺客,好似陆大人身边总有刺客出现,淮王世子婚宴,便试图搜皇家亲眷,难不成所有人都有包庇之嫌?又或者是陆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地难容的事,才回如此心虚不安!”话问的尖锐,丝毫没想顾忌陆大人的颜面。连罗廷旭与连翘都诧异,却不敢面上显露,自然不用说陆大人身后的那群仆从。
无视陆铭远气得铁青的脸,继续畅言:“再者,陆大人许是刺杀了一次本宫觉得无所谓了,竟敢令这群刁奴持刀面吾!”里面的奴仆有面露凶光,有色欲熏心令人作呕的。。。这些人虽穿了陆家仆从的衣衫,可是不过是伪装而已,那边还有面上带着长长刀疤的仆从。眼神,终究会出卖他们的内心。仆从下人即使有野心,即使面恶,可是尊卑礼数是融入骨子里的,改都改不掉的,不会像这群人对她怒目而视,杀气满满,很是怪异,没想到陆大人如今选家奴都不管面是否凶煞。
陆铭远被抢了白,长乐公主咄咄逼人的气势与无所畏惧的姿态倒是不比朝中谏官胆怯丝毫,且言辞犀利,谏官便是做谏诤封驳之职,担着规谏皇帝,左右讽议,弹劾、纠察百司官,巡视、按察地方吏治等。。。
这一番耽搁,竟给足那人离开的时辰,所以陆铭远心中涌起滔天怒意,很是不甘的握紧广袖里的拳头。
陆大人身旁瞧着是管事的家仆说道:“殿下息怒,殿下误会。”打着圆场,机灵的命众人收起利器。
桦绱见仆从搭言,主子讲话,下人也能插嘴,小脸冷若冰霜,凝眉怒言呵斥:“跪下,你们是一杆什么东西!面见本宫多时竟然不曾问安,陆家的规矩真是宽松的很。又或许不曾有人教过,只不过是穿了身陆家奴的衣衫,滥竽充数。”家奴的言行也体现世家家风是否正派严谨。
“殿下莫不要信口开河,这都是臣之家奴。”陆铭远一时心惊,倒是小看了这丫头。也是胸中火气飙升,声音了大了起来,面目怒容。两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不已。
“家奴?连礼法都不懂得会是家奴!”桦绱说完这句,陆铭远身边管事仆从急忙转身给他们使眼色,众‘仆从’才参差不齐的跪地,还有人拱手豪气作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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