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错,臣有罪,让殿下遭遇这番辛劳。臣每日定要从渠首到渠尾转一次,有时为赶时间直接驱马在河堤下走一趟。”行踪、时间不定,倒的确不好找。
难得齐大人爽快认错,倒是让桦绱意外,也不好再说下去,顺着台阶下:“齐大人公事繁忙,为民忧心,本宫本就是想来瞧瞧大坝修建,走这一遭也算体察灾情,明白诸位的辛劳。对了,还要劳烦齐大人一事。”一说到这,想起被她抛在脑后的侍卫长。
可怜罗侍卫觉得天都塌了,殿下呢!不是说好了在此处等他吗?难不成,瞥看眼一侧脚下滚滚洪水,昏眩袭来,让高大的身躯打着虚晃。
在罗侍卫急的要哭出来的时候,典史熊吼般的高喊:“罗廷旭。”惊得戚戚然的罗侍卫‘娇躯’一震,急忙伸长脖颈人群中张望。
桌上的膳食桦绱用的并不多,肉没动,馒头还有三个半,再就是大半盆青菜还有个荷包蛋。
桦绱哪会不知,那典史说的她又不是没听到,再说晚膳她本就清淡饮食,平日她绝对吃不了这些的,有时喝碗粥吃点水果就够了。
齐域吩咐完,回来坐到刚刚的位子上,十分自然地拿起桦绱用过的筷子碗,继续用餐。桦绱面无表情的看着,可是心中一怔,刚刚就觉得哪不对劲。他怎么,用了她的碗筷?从没有人这般做过,所以这举动带来的震撼不小。
这很不合礼数的,任何闺阁女子都不可以与男子有如此亲密的举动,这要是被外人瞧见,还得了?
“齐大人,那是,吾”用过的,桦绱眨动着乌亮亮的眸子,盯着筷子严肃又语带犹豫的说道。
齐域顺着桦绱的目光看来,停了半瞬间的筷子,挑了挑剑眉:“殿下,臣这简陋,就这么一副筷子、碗。”长眸有意无意的瞥了桦绱一眼,好像在说‘殿下,您想太多了。’声音中竟带了许委屈。
桦绱被噎的木着脸,也不知晓该怎么答话,表情有些不自然。眸光飘忽,她险些因齐大人给她馒头吃而忘记他的‘刁钻’,常言道:吃人家的嘴短,这事还是不要再深究下去的好。可事与愿违,某人可不这么想。
“殿下辛苦到来说饿了,臣这一切从简。只有一副碗筷,旁人亦是如此。臣无奈,想殿下是闺阁姑娘,用一副餐具。还是莫要旁人知晓,污了殿下清白的名声,所以进帐中用膳,避人耳目。”齐大人吃得快,吃的专心。‘百忙中’跟桦绱解释了句,可是说实话没什么诚意,眼都未抬一次。还没他盘中的肉,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呢!
桦绱抿唇不语静默好一会,手指抠着面前粗糙简陋的桌面,心中自然是‘好好问候’了齐大人一番。尤不解气似的剜了拿筷子的修长手指一眼,然后水眸翻了个白眼,十分淡的哼了一声。
齐大人从不奉承,也不会刻意讨好。对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态度,忽远忽近,有兴致的时候开两句玩笑,可娱乐的向来只有齐大人自个,桦绱往往被噎的说不出句什么,气的生闷气。
反正又没争到什么理,齐大人在决堤后冲在最前线,正确的指挥官兵、百姓抢险。以身作则与他人用一样的饭菜,住一样的床榻,生活艰苦却未抱怨。一路行来,百姓皆口口称赞。除了嘴不大讨喜,可是做的事你说不出一句不是。与那些只会谄媚奉承的小人贪官相比,还是这样的齐大人讨喜些。桦绱大度的不想再追究,打量起这个帐篷,这并不是刚刚议事的大帐,而是旁边的小帐篷,议事帐篷公文多,又是办公之地,里面还有两位议事官员,自然不大方便。这是齐大人的帐篷,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外加一个储物的小柜子和一张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