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自从攸臻走了身体大不如前,皇嗣皆年幼,未来恐外戚专权的隐患局面。可能不能坐稳龙座还是个未知数,毕竟陆太后不会眼睁睁看着一群奶娃娃坐上皇位。陆、王两家的明争暗斗即将开始。桦绱静视面前一盘瓜果,晚膳撤了,二人用的不多,心事重重,谁有心思胡吃海喝。听完这些,以为情绪会激动,可是心中平静,屋中安静极了,都能听到红木圆罩绘翠鸟烛灯中噼啪燃烧的声响。
“他的尸首是假的。”桦绱突然出言,没头没尾的说道。
“谁?”邕王狭长的凤眸,看着桦绱垂首不悲不喜的神情,轻声问道。
“顾琰羲,大监说他那具尸首是假的。七叔,你说顾琰羲会不会还活着。”他,为什么,不能来找她?哪怕是质问,哪怕是刺杀。
邕王静静的听着,倒是第一次听桦绱说起这事,心中没有震惊是假的,一怔,久久未言。他知晓顾琰羲对桦绱的重要,所以带着安抚之意轻轻拍了拍桦绱放在桌上的前臂。
“七叔,我想帮他,也想护他。”用什么都可以,给所能给的一切,只要能换他的安康。
“我也是近来才知晓,施家有人活着。”酆公子没有理由骗她,而她也选择相信。
“当真?可知是谁?”哪一位?可哪一位对他们来说都是好消息。
“应该是真的。”龙葵商行长安分号管家所言,当年看见有官兵搜查,好似有家少爷跑了没抓到。
再者杜家管家的事如此也就说通了,陆铭远将杜管家作诱饵,让施家侥幸活下来的少爷自投罗网,才以至于那样大的阵仗。那么,那晚见到的黑衣人是施家少爷?所以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因为他认得她吗?
桦绱仔细回忆了一瞬,但夜太黑,离得有段距离,只记得那眼神令她难忘。收回思绪,轻轻摇了摇头,遗憾的回道:“是谁倒不知。”
“江玦哥哥可好?”许久没有见过了,雪白也是托仪宾送来的。
江家这些年活在众人的耳目当众,天家需要江家对抗外敌,却不肯交兵权,还将王皇后的娘家人指派做监军,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一阶文臣做监军,还是皇亲国戚。可想而知江家是寸步难行,战略布局,兵力调动别说共议,监军大人能听懂就不错了。明明知晓后果,天家还是沉默,便是默许。这般安排自然难有胜仗,所以才提拔培养玄旌侯江玦。不久前将监军撤了,但也只是给江玦一人荣耀,对江家依然提防。
“我也许久未见他了,不过红郎的风采,自是无人能及。”凤眸敛去冷意,难得语带轻松。
邕王唇角一抹轻笑,令桦绱眼底霎时明亮,浅浅的笑意带着憧憬:“再难见到七叔领着长安公子策马飞驰朱雀街的景象了,犹记得闺阁少女抛向你们的繁花愣是铺出一条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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