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捧起面前这张英俊的容颜,近距离端详,总是令她看不懂的长眸中有她的影儿,她细细摩挲他光洁的面皮,手感不错忍不住点头叹了句:“果真,英俊。”
那手法言语极其孟浪,令她汗颜。
他的肩膀宽阔平直,头倚靠上面定是极舒适的,脑中这么想着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将晕眩的脑袋放上,笑得心驰荡漾来了句:“你以后莫要再穿白袍。”
然后她抱着齐大人没心没肺的想顾琰羲,想那个英俊又令她心痛的少年。被她‘上下其手’占足便宜的齐大人老大不乐意的冷着脸色。
她抱着齐大人,脑中想着另一个人,还不忘表了个心意:“还是齐大人好,若是重来我便爱慕齐大人好了。”
指尖拂过他的唇,唇形漂亮且柔软,真没想到毒舌的齐大人唇长得这么诱人,令她留恋不已。
她以往怎么就没发现自个有如此猥琐的一面。
如此这般,她与四皇姑有何不同?估计齐域眼中一定将她姑侄二人归为一类,不对,她更恶劣。四皇姑心仪齐大人所以到二叔面前正儿八经的请旨要招他为驸马,给足齐大人脸面及尊重。她呢?不想纠缠,以醉酒之名对人家百般调戏,酒醒了还不要脸的说忘了,这么想想实在是——太混蛋了!
齐大人那时怎么回她的来着?哦,冷声冷气的回了句:“你以后莫要再看禁书。”
他是不是也觉得她与小画本中的孟浪公子们一丘之貉,颇有做纨绔的天赋,调戏个郎君手法信手拈来,老练的很。
长乐公主广招与顾三郎相像的小郎君入府的事,不过是世人添油加醋夸大其词。有一事她可要郑重声明,对那些人曾未有一丝逾矩。有声音相似的,便让那人读诗书给她听;有背影相似,就命那人穿着青色长袍坐在桌前,她远远望着,仅此而已。
桦绱不堪的闭上眼,不愿再去回忆自个的登徒子行径,可有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殿下不记得不要紧,臣记得。所以请殿下解释解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臣定能长命百岁。’殿下,这是几个意思?”齐域将手中的马鞭缠绕几股随手扔在不远处的圆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声。随后长眸一掀,幽幽望着桦绱,他的眼神沉沉郁郁,好似****,又好似风平浪静,令你捉摸不透。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稍,抬步缓缓走来。
桦绱因刚刚的响声而心颤一下,与他视线相交,抬了抬纤美如白瓷般的脖颈,面上却浮起优雅的浅笑:“自然是夸齐大人,酒后之言,词不达意,错用古语,不可深究。”
樱唇上饱满的色泽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娴柔,美得就像一副工笔仕女图,一对笑靥浅浅浮现。
“哦?说的不可深究,那做的呢?公主抱着臣死活不松手,还给臣带了花。”视线忽变得深不可测,言语中有了步步紧逼的意思。
“有这事儿?”只能装傻充愣,桦绱一边回头看路一边扶着桌子倒着走。
长眸一眯:“殿下想说忘了?”齐大人面无表情的追问,语调凉凉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被抢了白,她能说什么?她能理解兵部尚书董大人对文官口才辞藻那句最直白的肯定:用嘴吵架,你是吵不赢他们的。
“殿下给臣做了衣衫,什么色的?”因背光表情晦暗不明,语调状似好奇的问道。可为何桦绱觉得齐大人绝不会因好奇颜色,这种浅薄的想法而问她。却还是犹豫的小声答了:“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