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转过身,胳膊肘支在扶手上,看了跪地的栾兴业好一会,才说道:“廖大人是太闲了吗?”不等栾兴业想好措辞,揣明白她话中的深意继续说道:“本宫以为近日廖大人定思子情切、悲痛不已,顾不得旁的,没想到还有这闲心打听本宫的事儿,难为他有心了。”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但是话可是满满的讽刺,嗤笑他们如跳梁小丑般。
“。。。”栾兴业吓的扑倒在地,半天说不出个一言半语。俨然公主阅了他写的书信,好在未提及姐夫派来的黑衣人,也没说什么重要讯息,就是报备公主未出袁州又问了安好云云,简单几言。
“上次本宫寻了个乐队将人给他送回长安,难不成这次还要找个舞狮龙的班子将人送回去,廖大人才能长记性?”桦绱很是烦恼的叹了口气。
那次正好朝歌在此处,正巧碰上,她身边都是顶顶高手,听说有个是黑羽卫出身,审问起人来一百零八种方式,换着花样来,能将人活活折磨疯。不出一个时辰就问出来了,是廖大人的手笔。
朝歌问她怎么处理,她便想了那个好法子,敲锣打鼓将人送回长安廖府。本以为会令廖忠显刻骨铭心,如此看来还是低估了他的脸皮厚度。不过又一寻思,要查廖家公子的死因,为人父定然顾不得脸面不脸面。廖家走了两个嫡子,廖妃及小皇子又出了事,嫡子嫡女死的死疯的疯,廖忠显定忿恨,也慌了手脚。
可是,廖大人以为这里是长安吗?从栾兴业踏进袁州城的那一刻,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院中除了自个带来的家奴,剩下的哪一个不是她的人!连他新纳的妾室都是。
不光栾大人,袁州司马,陆铭远的二公子陆珣郢自然也是在她的视线之中。他们既然是来监视她,为什么她就不能?
栾大人一来袁州就跟她讲靠山后台,也不知现在那后台还能不能顾得了他。有没有都一个样,她这不讲究那些。
桦绱胳膊肘支在扶手上虚托起脸庞,极有耐心的问道:“栾大人最近忙什么呢?”只有没用的草包才会讲究出身背景,真正有实力的谁会在乎。即使家族庞大鼎盛,哪个有骨气的男儿不是奋力跳出家族的影子,试图搏出一番事业。
“臣。。。微臣今日当值,在衙门口听民怨,理琐事。”一想起还有个公事,忙汇报。
桦绱意外的挑起羽眉,轻笑一声,俨然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哦?倒是辛苦栾大人了。”如葱白般细嫩的手指抚了抚纤细优美的脖颈,动作轻柔优雅。
“过几日,臣还要监工修缮水乡苑。”栾大人又添上这事,俨然忘却刚刚跑去齐大人面前的恼怒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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