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站起身来,问洪直道:“兄弟们伤的怎么样?”
“伤势倒是不重,都是些淤泥陷坑之类的陷阱,不致命,但把人弄的很狼狈。”
杨易笑了笑指着地上跪着的七人道:“给他们松绑。”
这话一出不单跪在地上的几人感到讶异,一旁的洪直也急道:“殿下,这凶狄人很危险。”
“他们不是凶狄人,虽然穿着看上去很像,但没有一个人身上有奶臭味。”
生活在草原大漠上的人因为长期和牛羊打交道,并且喜欢喝羊奶和马奶酒这一类的东西,又没有频繁洗澡的习惯,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异味,说好听一点叫奶臭,但中原百姓们喜欢称其为羊骚味。
洪直将信将疑的命令军士们将七人捆绑的绳索解开,但依然安排周围的军士严加注意,一旦这些人有异动,立马处死。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杨易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看着站起来的七人问道。
当头那大胡子依然眼神不善的看着杨易,沉闷了许久才说话,不过他没有回答杨易的问题,反而充满敌意的问道:“你们是何人,来翔山里面做什么?”
那人一张嘴竟是纯正的大光话,杨易心下更是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想,这些人可能和苍云寨一般是躲在山林中的山匪,之所以对杨易等人有着浓烈的敌意,估计是以为这一万大军是来剿灭他们的。
想到此处,杨易笑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路过?”大胡子将信将疑的看着杨易:“你们是哪里的军卒?”
“朔州城,北军。”
“北军?你们是北军?”大胡子惊道。
杨易点头道:“如假包换。”
大胡子抬头看向周围的北军将士,眼中神色异样。
杨易指了指中军那面残破的北军旗帜道:“我们和凶狄人交战,敌人强势,便退到了这山林当中暂且躲避。”
大胡子闻言看向中军那面大旗,忽的转身拜倒:“将军赎罪,在下等不知你们是北军将士,一时鲁莽误伤了将士们。”
杨易点了点头道:“你且起来。”
大胡子并未起身,而是继续道:“在下胡绶,乃是翔山中的猎户,十余天前带着村子的男丁出来巡猎,不想冲撞了将军。”
胡绶言语颇为激动:“在下常闻朔州北军忠肝义胆,实为钦佩,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杨易恍然,原来这些人是山里的猎户,不过很明显他们并不是正常的猎户,而是为了逃避官税躲到山里面的无籍之民,难怪如此惧怕大光的官军,先前是把杨易大军当作前来肃清他们的朝廷军队了。
杨易道:“不知者不罪,你们没伤到我军将士,此事暂且盖过,不过你们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胡绶拜倒:“在下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