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尖儿见杨易喜笑颜开的,正想说话,却见刚刚进入马车,杨易的一脸笑容瞬间变的冰寒如铁,冷的吓人。
“回去。”杨易冷冷的说一句,便放下了马车帘子。
猴尖儿很少见过杨易面色这般凝重,当下不敢多问,连忙赶着马车往苏府行去。
刺史府中,杨易刚刚离去,管家就回到了客厅。
“老爷,小姐,那姓甲的已经走了。”
陶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管家拱手退下。
见管家出去,依偎在陶贺身旁的陶盈盈笑容也逐渐淡了下来,往旁边走了两步,在客椅上坐下,看着陶贺冷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陶贺依然是那副慈祥的笑容,满脸的皱褶看不出丝毫变化,只见他看着院子外的风景,杵了杵手中拐杖道:“你觉得这人甲包玉怎么样?”
陶盈盈冷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到了你的嘴里估计连骨头都不会剩。”
陶贺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陶盈盈,笑道:“你啊,跟了老夫这么多年,好的没学到,倒是越来越不喜欢讲真话了。”
“哼…我只是怕我哪天也不知道怎么就死在你手里。”陶盈盈笑道。
陶贺似乎并不介意陶盈盈和他这般说话,看着她笑凝凝的道:“你是我侄女,我怎么会杀你呢?”
陶盈盈沉默片刻,咬牙道:“你会有报应的…”
陶贺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踉跄的站起身来,杵了杵拐杖,一边慢慢的往外面走,一边道:“这小子老夫有大用,给我盯紧了。”
坐在那里没有动弹的陶盈盈看着陶贺走出屋去,眼神冰冷刺骨,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都快要渗出血来,可是最终她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有些无力的靠在客椅上….
回去苏府的路上杨易心里非常不爽,总有一种自己在被人当猴儿耍的感觉,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原由,这陶贺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何陶贺会这么容易就将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提拔上来,杨易甚至连准备的银子都还没拿出来。
“难道陶贺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杨易心中暗道。可是就算陶贺看穿自己九皇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将自己抓起来,为何却反而重用自己?
还有表面上看陶贺似乎想让自己接替窦旭去制衡高左珍,可给自己安上一个康州军指挥使又是有何用意,杨易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康州在哪里。
想到此处,杨易督促着猴尖儿稍微快一些,他急切的想要回去找苏仲斋商量一下,一定要弄明白陶贺的意图。
二人紧赶慢赶的驾着马车回到苏府时,已是申时过后。
马车还没停下,前方驾车的猴尖儿便转过头来有些急切道:“公子,家里好像出事了!”
杨易一惊,连忙走出马车,抬头看去,果见不远处的苏府大门口站了一二十个州府衙役和差人。
不敢犹豫,马车一停稳,杨易和猴尖儿便匆匆的往府中行去。
“站住!什么人!官府办事,闲人走远点!”杨易还没进去,便被门口的衙役喝斥住。
杨易抬手拦住向上硬闯的猴尖儿,对衙役道:“我是苏府中人,这是我家,为何不能进?”
“你是苏府的人?”领头的衙役打量了一下杨易道。
杨易冷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么?”
衙役顿了一下,笑道:“也对,谁现在没事儿会乱认苏府亲戚呢,既然是苏府的人,那就进去吧。”
杨易没时间和衙役计较,带着猴尖儿急匆匆的就往府内走去。
还没走到大院子中,就听院中有人怒道:“二弟!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走的时候已经分走了家里不少家产,此时何故又来胡搅蛮缠!”
这时又有一人道:“大哥你也要讲道理是也不是?城南那片桑田本来就一直是我在打理,前两年就是我带着人去种的桑,如今快要产出了,当然有我一份!”
苏繁闻言似乎非常气氛,怒道:“你…你这个不孝之人,父亲遭难你毫不关心,反而落井下石,我苏府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那人冷道:“我叫你一声大哥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如今官府都将那片地判给了我,你不拿出地契,那便是违抗官府的令!差役大哥,这家子执意抗法,还请为在下做主。”
那衙役头领冷道:“苏家不尊法令,来人啊,给我进去搜地契!”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