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许是一会儿,或许是很久,不过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牢房之中。
武俞惊恐的坐了起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已经到了阎罗地府。
这里很黑,没有灯火,漆黑的让人由心的感到害怕。
当武俞看到屋子中静静的坐着一个黑影时,差点没惊叫出来,直以为是押解自己进地府的鬼差来了。
“醒了么?”那黑影见武俞醒了,低声问了一句,声音显得略微深沉,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可是武俞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却脑袋里却嗡的一声,喜道:“师父,是你吗?!”
那人沉凝片刻,冷道:“你不要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儿。”
武俞深吸了一口气,确定自己没有死,也不及想自己为何没有在牢房之中,三两下从床榻上爬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那人面前,哭道:“师父!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真的知错了,徒儿对不起您,对不起师娘,对不起武绝门,徒儿该死!”
那人闻言缓缓转过脸来,月光照映下,露出一张沧桑的面庞,正是武绝门掌门武通学。
武通学看着跪倒在脚下的武俞,冷道:“你也知道你该死么?”
武俞哭的更伤心,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的一下一下给武通学磕头。
武通学道:“当年你入我武绝门,我赐你名为武俞,俞者,安然也,就是想要你安心学武,忘却俗世。这么多年来,众弟子中为师对你颇为照顾,又因为你聪明机灵,深得你师娘喜欢。
可是你…你却贪图高官厚爵,不但险些害了整个黔州武林,还让我武绝门在同道之中难以抬头,你可知罪?”
“徒儿知罪,徒儿知罪!徒儿对不起您老人家,对不起师娘,徒儿真的知道错了!”
见武俞额头都磕的鲜血横流,武通学叹了口气道:“此次前来金水山之前,你师娘叫我好生照顾你们,莫要让你们出了事,你却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对的起你师娘吗?”
武俞哭道:“师父,徒儿真的知道错了!”
武通学闭着眼平复了一凡心情,挥了挥手道:“罢了,你我师徒一场,也算是命理之份,今天我放了你,从今往后你我叔同路人,再不相识。”
武俞愣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惊道:“师父…您…您是说放了我?”
武通学看了眼武俞,冷道:“就因为你干的好事,现在我武绝门在金水山见了谁都抬不起头。那鲍裘和九呆子杨易竟然还想利用你去威胁你兄长,这不是让天下人都来看我武绝门笑话吗?哼…我武通学绝对不能让武绝门毁在我的手上。”
武俞惊道:“九呆子杨易?蜀王也在金水山?”
武通学冷道:“就是你猪头猪脑撞到人家手里那人。”
武俞惊呆了,不想自己竟然是栽到蜀王的手里。
“那…那师父,你放我走,杨易和鲍裘会允予么?”武俞疑惑道。
武通学看着武俞,道:“为师是悄悄将你劫出来的,替你带话的那个看守我也除掉了,此次你离去就径直回你自己的家,从此不要再在江湖中出现,江湖中再也没有武俞此人,我武通学也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子。”
说话间,武通学双眼泛红,毕竟是多年的师徒,此番告别,几成永绝,年过五十的武通学也是颇为伤感。
武俞痛哭流涕,趴在武通学脚下极为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