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元良显然也防着朱清贤这一手,在朱清贤的求援信函刚刚送出去之后,傍晚时分,便有军士前来禀报前线军情。
“什么?蜀军已经到了同州以西两百里?”
这次,连朱清贤也坐不住了,显然蜀军这是不给朱清贤求援的机会,只求速战速决攻克同州城。
满头大汗的军士回道:“是的大人,蜀军已经过了凉县,他们绕过沿途各个城关,一路直插进来,最快可能明日晌午便会兵临同州城下!”
朱清贤咬牙道:“怎会来的如此之快,九呆子这是想要逼死我啊!”
一旁汲闰想了想起身道:“参事大人,咱们的求援信函已经送出去,快马之下五日便可到送到京都军手里。咱们同州城有收兵两万余人,粮草充足,坚守十日绝对不会有问题,大人再传令于各县,让各地守将领兵前来解围,我就不信他杨易和陆元良长了翅膀能飞进来!”
朱清贤点了点头,问道:“十日…只要我们拒守不出,未必就没有胜算。蜀军一路长驱直入,不顾自己的后路,只要咱们派兵袭扰其后勤补给线,十日过后,用不着京都军到来,蜀军就不战自溃了。”
汲闰又道:“不错大人,如今蜀军最缺的就是时间。”想了想汲闰又想出一个更加恶毒之计,道:“蜀军不是打着捉拿魏嵩的旗号而来么,大人不妨将魏嵩的脑袋砍下来送到蜀军大营去,我看他陆元良如何应对,即便蜀军不退,咱们也可以拖延些时日!”
“此计甚妙!”朱清贤喜道:“来人,去砍了魏嵩的脑袋给蜀军送去,就说咱们已将贼首交出,希望他们速速退去。”
汲闰此计极为歹毒,丝毫不念魏嵩讨好他的情义,可谓大难临头各自飞,那魏嵩亦是死的稀里糊涂,万分没有想到自己逃进了同州城依然难逃一死。
朱清贤在府上如坐针毡,很快便等到了前方的消息。
当朱清贤的使者将魏嵩的头颅送进蜀军大营之时,陆元良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便说此人不是魏嵩,还将朱清贤的使者打了个半死送回来。
遍地鳞伤的使者鼻涕眼泪混作一团,跪在朱清贤面前哭道:“那…那陆元良说,魏嵩依旧藏在咱们同州城里,要…要大人您打开城门让蜀军自己进来搜捕,否则…否则就会对咱们发起最猛烈的进攻!”
“欺人太甚!”朱清贤气的将面前的茶杯摔了个粉碎,骂道:“他陆元良是欺我同州无人呼?”
汲闰见状又献计道:“参事大人莫要动怒,那陆元良乃是鬼谷传人,甚是狡诈,看穿咱们的拖延之计并不奇怪。”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朱清贤冷道。
“收缩兵力,固守待援。”汲闰道。
朱清贤闻言更怒:“这几日我已向各地城关发出数封求援信函,可是都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讯。”
朱清贤不知道的是,他的求援信函前脚送到各地守将手里,后脚就会有另一封原地待命的命令也送了过去,而这封信函则是出自华英之手。
各地将领都不傻,谁都能看清如今的大势,华英和朱清贤政权,没人想要淌这滩浑水,若是自己做那出头鸟,出兵救援同州城,万一朱清贤败下阵来,那自己可就得陪葬了。
最关键的是,蜀军实在来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做好准备,这个时候,如果不考虑清楚再行动,可能真的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