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夕,快来医院,你爸,你爸快不行了!”电话那头传来张夕急促而又着急的声音。
“啊?怎么了妈,我爸怎么了!!”林晓夕惊恐的站起身来。
“你爸,你爸被车给压了…”
林晓夕和赵纯良一起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
只不过,却终究是迟了,林晓夕见到的,是一具被冰冷的,残破的尸体。
林晓夕瞬间就崩溃了,她才跟生身父母相认没有多久,可是如今竟然就已经天人两隔了,这,这怎么也无法让人接受。
“怎么回事?”赵纯良一手搂住几乎站立不稳的林晓夕,一边问一旁不住哭泣的张夕。
张夕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原来父亲俩为了给赵纯良和林晓夕创造机会,在做完饭之后就借故离开了,两人也没去别的地方,就沿着马路逛街,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两人等着绿灯亮了,这才携手一起过了马路,可是,就在这时,一辆土方车突然闯了红灯,从另一侧冲了过来,直直的朝着林晓军夫妇冲了过去。
林晓军当时一把将张夕给推开了,而他自己,却因为躲闪不及,被卷进了车底。大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了轮子下,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基本上不行了。
林晓夕终究没能见上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
她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赵纯良只能紧搂着她安慰。
这是一起很普通的交通事故,土方车闯红灯压死人,负全责,虽然交警方面的责任认定还没有出来,但是勘察这一块已经全部做好了,所以林晓军很快的就被送到了火葬场。
林晓军并不是海市人,他的老家在隔壁省,所以林晓夕这边的打算是先送去烧,烧完了再把骨灰带回老家安葬。
这些事情,赵纯良义不容辞的全部承担了下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赵纯良带林晓夕启程前往老家的时候,却接到了交警队的电话。
责任认定已经做好了,要林晓夕和张夕去交警签字。
“土方车违反交通指示灯指示,闯红灯,负全责…”
责任认定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赔偿方面也并不少,对方打算赔偿40万,不过,张夕却没有在责任认定书上签字。
“那个司机当时被初步认定是醉驾,怎么这上面没有写?”张夕问身旁的交警。
“醉驾?谁说醉驾了?”那交警皱眉问道。
“当时我都闻到酒味了,去的交警也给他做了酒精检测,每一百毫升血液里据说有不知道多少的酒精,已经构成了醉驾,这上面怎么没写?还有,那个司机,好像长的跟这人不是很像啊。”张夕疑惑的说道。
“就是这个人,没醉驾,当时现场勘测的时候都勘测的差不多了,我说这位大婶,人家都愿意赔偿40万了,你就别再计较那么多了,赶紧签字,早点拿钱,人都死了不是?”交警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可是他就是醉驾了啊,醉驾撞死人,可不得坐牢?”张夕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女人,不过她却也坚持着一个理儿,她男人被喝醉酒的人撞死了,那么,那人就得坐牢。
这在她看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可是这责任认定书上并没有写这事儿,所以她就不想签字。
“你说你这人,是不是事儿多呢。”交警皱眉道,“要是确认了人家是醉驾,到时候人家往大牢里一关,一分钱不赔给你,你亏不亏?”
“这,这怎么又能一分钱不赔给我呢?”张夕疑惑的问道。
“坐牢不赔钱,赔钱不坐牢,这是潜规则,知道么?”交警白了张夕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如果你们非要人家坐牢,到时候人家死咬住家里一分钱没有,就乐意坐牢了,一分钱不赔,你就算告到法院那儿也没用。”
“坐牢不赔钱,赔钱不坐牢,这是哪里的潜规则?”站在一旁的赵纯良不能忍了,他冷笑道,“神州的哪条法律法规上写了这样的一个规则?”
“你们也别跟我急,跟我急没用,反正这事儿吧,你们要真想往死里追究,那我们自然也会安排人帮着你们,但是能不能追究到什么东西,追究到了以后你们能得到什么东西,那就不是我们能保证的了。”交警说完,转身离去,似乎并不想搭理赵纯良他们。
张夕看着手上的责任认定书,潸然泪下。
“妈,咱们就算不要这个钱,也要让那司机坐牢!!爸不能就这么死了!”林晓夕紧紧的握住张夕的手。
“这事儿我帮你忙打听打听。”赵纯良直觉这个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所以让林晓夕母女俩先别着急,自己给曾凡打了个电话。
作为海市的地头蛇,曾凡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事情,赵纯良只是交代了一下,不过半个小时,曾凡的电话就来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开车压死林晓军的那个人,叫王牛,是建强建筑公司的一个土方车司机。
土方车,是每一个城市都不可或缺,但是又一直惹人厌的东西,他们快速的行驶在城市之中,忙于载货,每个开车的人就跟急行军一样,恨不能把土方车当飞机用,因为他们每跑一趟的利润都是惊人的,一天多跑一趟,那就是多上千的收入。
因为开的着实是快,所以每年被土方车带走的人命那是相当的多,不过因为相应的保险制度,所以基本上压死了人,都有保险赔了,这就让土方车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这王牛不仅是一个土方车司机,同时,他也是建强建筑公司老板的小舅子,整个建强建筑公司的土方车车队,就是王牛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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