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到凌晨的时候,徐建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老婆回了家,可刚回到家,就看到家门口被人泼了一片的油漆,还被人用喷枪喷上了字。
“醉驾肇事,触犯法律。”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掩盖真相,天理难容。”
一看到这些字,徐建强眼前一黑,好悬没有昏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牛肇事一案,就被提交了检察机关,准备提起公诉了。
徐建强没有再一次动用自己的关系。
因为他是真累了,前有一个国安局二处的处长在施加压力,后面又跟着一群专业的混混敲锣打鼓,纵横江湖多年,他不怕这两者的任何一者,但是,当两者联手之后,所产生的威力,真真让徐建强无可奈何,他说是黑白通吃,可人家这干的事儿,那才叫真正的黑白通吃。
徐建强差人给林晓夕那边送了一百万,然后希望林晓夕这边可以尽量的高抬贵手,放王牛一马。
醉驾肇事,那是危害公共安全罪,造成了人员死亡,那量刑基本上是十年以上了,这一次不管是交警队的人还是徐建强的人,都不敢说什么罚款不判刑判刑不罚款了。
法律,再一次的得到了伸张。
可喜可贺。
只可惜,死去的人不会再复活,而受到伤害的人,也很难痊愈。
比如张夕。
她彻底的成了一个只有婴儿智力的老女人,而且腿脚十分的不利索,只能坐在轮椅上,基本上生活都没有办法自理了。
林晓军的骨灰已经放在林晓夕家很多天,眼下案子基本结了,林晓夕就得完成之前她和她母亲未完成的事情。
将骨灰送回老家下葬,入土为安。
赵纯良特地包了一架飞机飞往了林晓夕的老家。
张夕和林晓军老两口半辈子坑蒙拐骗,从未享过什么福,没想到一个死了一个傻了以后,竟然还坐了专机。
这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林晓夕并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不过张夕的手机里存着家里一些人的名字,赵纯良给那些人打了电话,就知道自己家在哪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老旧的二层小楼,位于一个华丽的别墅区的旁边。
小楼已经很少有人出现过,今天却是来了不少人。
林家的林晓军死了,乡里乡亲的,还是会过来探望一下,祭拜一下的。
不过,因为老两口年轻时候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来的人也都只是来个意思,来了之后,点了柱香,就都走了。
林晓夕披着孝衣,手上握着张夕的轮椅,脸上挂着泪水。
赵纯良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一旁。
哀乐不间断的演奏着,一个穿着道袍的师公拿着桃木剑在比比画画,嘴里说的是人们都听不懂的话。
就在太阳西斜的时候,一群面色不善的人,来到了二层小楼前。
“这是我弟弟的房子,也是属于我林家的房子,现在我弟弟死了,这房子,就应该被我们林家收回了。”
站在林晓夕面前的,是一个和林晓军长的有几分相似的老头。
这人自称是林晓军的大哥,比林晓军年长了得有十多岁,也是林氏家族的话事人。
说是什么林氏家族的话事人,其实就是一个卖菜的,当然,卖菜归卖菜,但是林家但凡有点什么大事,这人就是那说话算话的人物。
林晓夕没想到自己这才带着父亲的骨灰回来,母亲更是已经傻了,自己这大伯就跑来要房子,她面带愠色的说道,“大伯,这房子是我爸妈当年建的,理应是属于他们俩的…”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那叫做林进财的男人冷哼一声,说道,“你别叫我大伯,你不定是你妈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呢,要不我弟弟怎么会把你给扔了,现在我弟弟在外头被车压死了,也没留下遗嘱来,这房子,自然得归我林家,还有那死亡赔偿金,你们也得一并交给我们林家,不然你们别想走!!”
林晓夕睁大眼睛,错愕的看着这个自己的大伯,说道,“大伯,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你管我怎么说话,赶紧的,带着我弟的骨灰去下葬,这房子我们要收回来了!”林进财说着,给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旁边那些人朝着摆放骨灰盒的灵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