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苹垂下了眼帘,马上又抬眼盯着杨天风问道:“第一个理由我承认,第二个理由太牵强,如果没有女兵进入狙击队,我是不是就得一直等下去?”
杨天风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要是不在意,我也不强求非得是女兵。等到狙击队再进新人,就和你配一组好了。”
胡可苹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是否可以推荐人员?”
“当然可以。”杨天风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笑着说道:“有人才,我们没理由不要呀!”
胡可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杨天风很纳闷,搞不懂胡可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是伯乐不成,又发现了狙击人才。
这时,徐大眼等人也找好了帮手,五组狙击手就算是暂时定下来了。杨天风见事情处置完毕,又交代了几句,便和大家一起去吃饭。
胡可苹只想早些能参加战斗,推荐人员参加狙击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她哪有什么现成的人选。
开饭了,胡可苹独自走到一旁,端着饭盒,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填着,心情极为不好。
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这是她最喜欢的诗句,心里也非常希望用无情的狙杀来冲淡心中的痛苦。
促使她参加狙击队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听到了杨天风给狙击队授课时所讲的话:狙击手是战场上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杀人于无形。没有人敢否认他们的存在,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藏身何处。
防不胜防,避无可避,狙击手的特定称谓总是暗含着黑暗中隐隐的杀机。狙击手应该冷血无情,面对死亡不动声色,即使对手的脑浆飞溅,即使战友甚至亲人在身边倒下……
是的,她渴望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看着鬼子脑浆四溅,血肉横飞,那种复仇的快感,想一想,她就焦急得不能自已。
女人,为什么自己是个女人。所受的苦难,杨天风的保护性措施,都跟自己的性别有关系,难道战争真的让女人走开吗?
胡可苹想着想着,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事到如今也只有继续坚持下去了。
胡乱扒完最后一口饭,胡可苹走到溪边洗刷饭盒,突然看到从上游漂来一只大木碗,她好奇地趟着水捞了起来。
吴金锁连跑带颠地奔了过来,望着胡可苹,嘴唇翕动了两下,指了指她手中的大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