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茫茫大地中央,目光直视着太阳。
部落还在远方的草原上游弋,与北方的蛮人进行着持久不断的战争。
战争持续了多久呢?一千年,一万年?反正他已经记不清了,不知多久之前他还愿意为了同族征战,而现在却不会了,因为战争永远也没有结束的时候,又不知道多久之前,他开始怀疑战争的原因。是的,原因,战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为了什么持续下去?
这种思想让他意识到自己是独特的,周围的所有族人都没有类似的想法,只是顺从着规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拿起农具种田放牧,拿起武器战争。出生,繁衍,死亡,田里种出的是吃起来一样味道的粟米,战斗时打得是一模一样的敌人,如是而已。当他询问出心中的疑问,却发现当他问出这种问题的时候,脑海总会轻微地恍惚一下,随即周围的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他们千篇一律的生活。
他不知道为什么还会记得那种恍惚的感觉,而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却告诉他,他似乎不应该记得这些,而是应该和他的族人一样,进行那种生活。
他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好像每次战争之后战场上留下的尸体,僵硬而冰冷。
常识中人是会死的,但他没有死过,而是每一次死亡之即,那股奇特的恍惚感就会将他拉回,无论是在什么地方……
他很快产生了一种情绪,这股情绪让他离开族人,他认识到族人并不会因此而对他采取什么特殊的做法,事实也确实如此,族人们并没有因为他的特立独行而感到怪异,依旧每天进行着那样的生活。
这个常识让他的思想中又多了一些很陌生的东西,不过陌生……这个概念本身并不存在于他的思维之中,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种感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