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高也语气温和态度“恭敬”,根本不敢强硬地同自己说话,邹刚神情变得更加倨傲,“是,又如何?你不过一宜兰城小小捕头,也敢和我邹某人做对?”
说完,邹刚扬扬下巴,示意那些因畏惧官差而迟迟不敢动手的家丁们,不要再墨迹,直接动手便好。
他家业庞大,又有门有路,抓个甚至杀三两个衙差,根本不足为惧,这天底下,还没有他邹刚办不成的事。
那十余名家丁,再接到自家老爷的命令,到底不敢违抗,短暂的犹豫过后,果然还是大步向着高也小明逼近。
“头儿!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围上来的汉子们个个彪壮威猛还手持兵器,自己背上又驮着仍旧昏迷的荣升安,根本无法全力施展,小明的神色一瞬变得慌张,声音也不自主颤抖起来。
高也神色不定地扫了众丁一眼,抬手握住刀柄:“胆敢阻拦官府办案,情节还如此严重,自当格杀勿论!”
一个时辰后,高也小明打伤其内家丁无数,带着荣升安强行离开了邹府,后找了一辆马车,连夜出东临往宜兰城奔赶。
二人各有轻伤,轮流驾车。
当赶到先前官道旁边的客栈,天色早已大亮。
彼时在此处休息了将尽两日的黄三儿刘行,正打着哈欠慢条斯理地牵马出厩,才准备去同高也他们汇合。
甫上官道,看到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后又立即荡烟扬尘而去,不由都揉了揉眼睛。
“老刘”“老黄”二人异口同声唤道,“我没看错吧,刚刚过去那个,是小明?”
刘行最先反应过来,“完了!快,追上去!”
再又大半日,高也刘行他们先后赶回宜兰府衙。
知府郝明堂见他们果然将荣升安带回,脸上一会儿阴一会儿怒,间或夹杂些许失望与无奈。
不过郝明堂没有立即宣布开堂审理,当看到荣升安奄奄一息的模样,他愁苦不已地将高也单独叫到内堂:“你们怎么回事?!人怎么”一边说,郝明堂一边小心翼翼探头望,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
“人怎么被你弄成那样儿了?!他虽有杀人嫌疑,但现在除了那串骨链,没有任何证据,根本无法直接定罪,你你你,你是想害死本官吗?”
高也抬了抬受伤的胳膊,疼得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大人,证据一定会有的,请您再给卑职一些时间!”
郝明堂虽然看见了高也周身的狼狈,但他没有心思关心,一心想的都是如何解决此事,听高也说得斩钉截铁,心里的不安更加重几分,搓着手,焦急不已地在堂内来回走。
“大人!请为卑职加派人手,荣升安其人,杀的远不止荣兰氏一个,连上祁山老渔夫,和荣柏荣供词里说的卫明天他们,可是整整五条人命啊!
如此杀人如麻的恶商,如不能秉公惩处,此后,只怕会有更多的人藐视官府,藐视朝堂,届时您要想再压制他们,只怕”
郝明堂哪能不明白高也所说,这几日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考虑的都是此事,可一想到若不能真的将荣升安定罪,别说压制,他的饭碗甚至人头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
看其焦头烂额,坐立难安,虽然没有最终表明态度,但高也知道,他已经有所动摇,遂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推论:
“大人,虽有人证实荣升安父子早在十一日晚戌时左右就离开了宜兰城,子时还听见了荣兰氏房里传出的斥责喝骂,那姓荣的看似没有可能杀人,但您可曾忘了,老渔夫的儿子卫明天,是个极善口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