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高也思而无解之时,杨奂仁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阿毛老谭大历他们赶忙将各自探查到的结果逐一汇报,当听完几人的描述,他脸上的愁容便肉眼可见地散开几分,“既然已经确定了火起的原因,就尽快将这边的事了了,不要再多耽搁时间!”阿毛老谭他们齐齐应是,当即要出门,杨奂仁粗略地瞟一眼铺内之后,也准备离开,高也追前几步将人唤住:
“杨捕头,这件事,还需要再细细探查一番,不好那么快下定论!”
“怎么?你又觉得事有蹊跷?”
高也点头,杨奂仁轻嗤一笑:“这怎么看,都不过是那掌柜自己酒喝多了意外引发的惨案,还有甚可查的?行了,别磨蹭了,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在这里瞎费什么力气!”杨奂仁话一说完,果然不再停留,出门让再简单问问邻里的证词,后尽快联系死者亲属,或直接由衙门出面将尸体掩埋之后,就翻身上马欲立即赶回衙门。
高也忍着后背的疼痛追上,毫无保留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表明。
杨奂仁听了,却又是一笑,丝毫不以为意道:“你我当然会率先思考最为可行的办法,但那伙计,不过一个普通百姓,情急之中,又哪里能考虑那许多!看到自家铺子着了火,立马想到提水扑救,本捕头认为亦是合乎情理!”
说及此处,杨奂仁声音一顿,想了想又继续补充:“又或者,他提着水桶上前扑救时,火势其实并未烧得那般猛烈,所以根本用不着奔逃,或者叫人来帮忙!”
“可若如此,那将他砸压到不能动弹c以至于被活活烧死的横梁,又如何解释?那梁木,足有碗口粗细,若只是小火,又如何能将其烧塌?”
“你是想说”杨奂仁皱起眉头,极不情愿地退了一步道:“这场火,或许也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
高也点头,“不无可能,但眼下并不能完全确认,所以还需仔细调查!”
城西郊。
李安同衙役用借来的牛车,将装了小明的棺材,拉入坟场挖坑掩埋并立了个简易的木碑之后,便由着对方赶着马车直接回往东临城找杨奂仁复命,他自己则在归还牛车之后,才又拖着筋疲力竭的身体走一路歇一路地赶回岁禾阿香的小木屋。
彼时已近巳时,天色早已经大亮,别说雷雨,连太阳都蹦出了山丘在往更高的天空升去。
李安拄着抱着农具,疲软地回到小木屋前,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将手里的农具放靠在门口,一边叹气,一边掀开衣摆在槛边上坐了下来。
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之前高也同他说的,那个叫岁禾的小姑娘事前已经料到小明会于廿三日被杀的事情。
虽然现在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但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他已经不得不开始正视。
尤其,小明还是因为他,被那些强盗残杀而死,即便高也不说,他自己也有了将岁禾唤醒的必要。
只是
看着头顶高照的艳阳,李安不由苦恼地挠了挠额头,“要指望下一次的雷雨天气,不知得要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