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孟齐近来几日总觉着自己诸事不顺,还夜间盗汗,噩梦连连,看大夫又没出啥问题,心想着会不会再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所以离开东临去长风观求了求神,拜了拜佛,以求心安。
不曾想因缘际会之下,竟遇到了外出游历恰好归来的道长凌虚,寒暄不过两三句,便被告说印堂发黑,头布阴云,近些日恐有血光之灾之类。
他本就为了绸缎c古玩还有皇帝随白妃回乡的事愁得焦头烂额,再听凌虚道长那般说,更是怕出一身的虚汗。
可待问问如何才能破解,那老道士居然又说什么,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其既定的命数,不可强行扭破,是否能度过难关,全凭个人的造化之类。
好在那凌虚有个明事理的观主师兄,答应了会将人劝来刘府做一场法事驱邪避灾,这才让他稍微宽了些心。
但他想到那些事,到底气不过,“呸!老东西,装神弄鬼!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应该老实把嘴闭上,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现在弄得人心惶惶,还不如啥都不知道的好!”
听刘孟齐骂着骂着自己,忽然说起了别的事情,原本就一头雾水的刘少均,现在更是茫然不知所云,忐忑非常地喊了一声“义父”。
不喊不要紧,一喊,刘孟齐又回过神来,面上更多愠怒,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刘少均身上,“给你三天时间,不赶紧将那对母女的事解决,你就给我滚出刘府!”
说完,刘孟齐就大声喝着让管家刘满将刘少均带出了书房。
刘少均讷讷地被请出房间,怀里刘孟齐扔过来的东西被一起带出。
看着刘少均和被他不解地拿到手里的东西,惯常眯缝着眼微笑的管家刘满脸上,亦是没了笑容,“均少爷,您这一次是撞到老爷枪口上了,事没多大事,但他心里正烦着那对母女,只要您开个口,老奴我一定为您处理得妥妥当当!”
刘孟齐的三个义子,管家刘满最看好的便是刘少均,老大刘少龙是个病殃的,惯常都在乡下的庄子里养病,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应酬,就好个花花鸟鸟,刘孟齐老早就不对他抱希望,将交给他管的家业,一股脑儿全收了回来。
真白瞎了那样一个好名字,也伤透了费煞功夫栽培他的刘孟齐的心。
老二刘少均,做事稳重有想法,关键时刻总能为刘孟齐出谋划策,比如今次发现那几匹藏了舆图的布被邹家的夫人意外买走之后,便是刘少均想出的一石二鸟之计,将所有潜在的危险一并解决。
待下人也是比较“随性平和”,没那么多架子。
只是有一点,这刘少均,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对于另外两位义兄义弟,凡事都爱忍让,不争不抢,总是被“打压欺负”。
有时候连他们这些下人都觉得他所受的待遇不公,他本人却总是笑着说不妨事。
别说刘孟齐不敢放心将事情交给他做,就连他们这些下人也觉得,“这均少爷,温润如玉,只适合放在家里当个花瓶供着”。
而三少爷刘少允,则是个比较果敢勇猛的类型,想到什么都会去做,虽然很多时候总会好心办坏事,但对刘孟齐言听计行,没有半点忤逆,甚至连提出一丁点质疑的想法都没有。
虽然知道他能力有所缺陷,但刘孟齐还是经常将事情交给刘少允去办,哪怕意见几乎都是刘少均在供提,他也会优先选择让刘少允去执行管家刘满想着刘孟齐每一次安排刘少允出去,都会闹出问题,但刘孟齐都视若无睹,仍旧一如即往地相信他,且丝毫听不进劝的模样,就替刘少均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