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翡翠爱不释手地看着它:“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戒指。”
“表姐喜欢就行。”
在何翡翠难得女人姿态戴上戒指时,郭翘楚脸上笑容变得灿烂起来:“这是我耗费一个月时间雕刻的,我记得明天就是你生日,何伯伯十七个子女,但能让我觉得是自家人的,只有表姐和长青,其余人在我眼里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何翡翠瞪了一眼:“胡说什么呢?”
“你该清楚我的意思。”
郭翘楚耸耸肩膀,随后话锋一转:“表姐,有件事想要和你沟通一下。”
何翡翠微微一愣:“变得这么严肃?说吧,什么事?表姐能帮你的,一定帮。”
郭翘楚从观后镜瞄了她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在前方车辆:“听说叶宫给了你两成赌场股份,每年一百个亿,我想要跟表姐要半成股份,不需要写入登记表,也不需要表姐再投入,我来出基建的钱,赌场的安全,人员也由我来负责。”
何翡翠迅冷静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郭翘楚,随后转动着戒指:“不是表姐不肯给你,只是牵扯太多,叶宫认我不认其余人,而且基建的钱和场子的安全也由何家搞定,你介入进来,只怕原本就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动荡不安。”
“你要钱,如果表姐每年真能百亿分红,我给你二十亿。”
她想说一半,但想到何家还是算了。
这个回答在郭翘楚的预料之中,所以他脸上没有半点气馁,声音轻缓而出:“谢谢表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其实我要股份不是主要目的,实质是想要跟叶宫搭上关系,要不一起见见叶少,我会详细和他谈谈,不让你难做。”
何翡翠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郭翘楚驾驶着车子,静静地看着前方,一阵冷风从窗口灌入进来,郭翘楚打了一个冷颤,随后重重的咳嗽一声,他的脸色本来有些苍白,这时看上去带着一抹病态,何翡翠惊醒过来,扯出纸巾递给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郭翘楚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谢谢表姐。”
何翡翠看到他伸来接纸巾的手,眼睛微微一眯,她握住郭翘楚的肘部把袖子拉上去,露出的,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手。
这只手相当恐怖,长达几寸的刀伤,子弹擦过的伤痕,还有肌肉撕裂过的痕迹,旧伤上面又叠加着新伤,有好几处皮肤都已经毁坏,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苍白的薄膜,一看就很难受,何翡翠慢慢将袖子拉下:“你竟然有这么多伤……”
郭翘楚悠悠一笑:“我没事。”
何翡翠低头看着手上的贝壳戒指:“你分明是一个纯朴的人,为什么要不自量力去做一些事?”
“做一份月薪十万的工作,组建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平平凡凡地过上几十年不好吗?”
郭翘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有着说不出的惨淡:“我知道你说的那种生活,有妻子,有儿女,有朋友,每天早晨有新鲜牛奶和面包,吃过晚饭以后,还可以陪着家人跳广场舞,那是完美的生活,是我垫起脚尖也够不到的生活。”
何翡翠坐直了身躯,不怒而威:“你怎么知道你做不到?你从来没有为之努力过!你甚至连尝试都没有!郭翘楚,别人不知道你,但我知道,你是个疯狂的人!你从头到尾做的事情就是烧自己!你认为一堆灰烬会是你想要的么?”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金库劫案是谁做的?”
郭翘楚眼光望着远方:“郭翘楚想要的就是烧时的璀璨,只有那样我的灵魂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只是语气十分坚定。
他从观后镜扫过何翡翠一眼,突然用奇怪的语气问:“表姐,你可知道这世界其实只有三种人?”
何翡翠没好气地说:“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郭翘楚慢悠悠地开口:“踢足球的时候,为什么要用脚踢,而不是用手把球丢入门里?”
何翡翠低声一句:“因为它的规则就是用脚踢球。”
“没错!”
郭翘楚淡淡一笑:“这说明第一类人,就是专门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第二种是按照规则老老实实玩游戏的人。”
在何翡翠竖起耳朵聆听的时候,郭翘楚又冒出一句:“第三种人,是会问这个规则为什么会存在?这破规则到底是个什么鸟意儿?于是他们会违反它并制定新的规则,他们不再踢足球,他们制定规则用手来打球,于是就有了篮球。”
何翡翠问道:“你想说你是第三种人?”
郭翘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而出:
“表姐,带我去京城吧,我已经打听好他的行踪,叶少今晚在紫荆城有一个酒会,让我跟他见一面吧。”
何翡翠神情犹豫了一下,随后看着一脸期待的郭翘楚,又想到大夫人他们的话,她也需要跟叶子轩好好沟通一下,于是目光多了一抹柔和,扫过车上的时钟一眼,态度果断的出一个指令:“车队改道去机场,安排专机直飞京城。”
“翘楚,我会安排你跟叶少见面,但事情成不成,还要看你的造化。”
郭翘楚轻笑一声:“谢谢表姐。”
一个小时后,何翡翠带着郭翘楚坐上航班,直接向京城飞过去。
在飞机变成一只大鸟在澳门上空消失时,机场肯德基啃着面包的何长青走了出来,摸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喊道:
“司法警局吗?我要报警,我现金库赃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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