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涂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努力掌控自己的命运,完成小章老师没有做到的事。我把自己剩下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期待你能尽可能的握住自己能握住的部分。只有这样,你才能过得恣意一些快活一些……
是的,快活,恣意。
在我眼里,没有比这两个词更能形容我内心深处的期许了……
三天后,杏树的低垂的枝丫一夜间焕了生机。繁盛的生命力似乎在老杏树上恢复了。远远望去,一片盎然绿意。在这寂寥萧瑟的冬日里,这一抹绿色显得那么的柔嫩可爱。
爹转了两圈看了看,赞叹道:“画的还真像那回事。”
妈走过时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闲的慌。”
但那棵枯死的老杏树最后也没被砍掉。
徐婆子看到那枯死的老树长出的叶子,差点惊掉了下巴:“乖乖!枯木逢春!天生异象啊!”
妈朝我的方向努了努嘴:“哪里逢春!小草儿胡闹着玩儿的!”
徐婆子仍是不解。妈把她拉到我的画板前:“你瞧,这是小妮子画出来的!”
徐婆子眯着眼睛看我的画板,洁白的画纸上已经绘好了大半棵开满繁花的老杏树。除了一小半的花朵没有点染上色,这幅画接近完成。
“杏树开花,像的很。”端详了一阵子以后,徐婆子说道。蓦地,徐婆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妈:“你说那叶子也是小草儿画的?”
“恩。”妈不置可否,“她不想让我们把树砍了,连着画了好几天。”
徐婆子却像是没听到妈的话似的,径直往前走,只走到老杏树底下,揪下一片叶子在指尖细细查看摩挲:“果然是纸的。了不起!”
“当初小章老师让她画了这多年的叶子,画的像也不奇怪。要是画的不像才笑掉人的大牙呢!”妈怕徐婆子再给我戴高帽子,笑着打断道。
“那倒也不是。当初小章老师就说小草儿有天分的很!孩子好就是好,你这个当妈的不夸她就算了还打压她!有你这么当妈的么!”徐婆子慈爱的看了我一眼,嗔怪妈道。
“她呀!还用我夸!不夸尾巴就已经翘上了,再夸一夸,那还不上天了!”妈笑道拢起耳边被风吹起的碎。
在这说笑声中,我看着已经慢慢开始褪色的杏叶,落下了笔。
哗啦啦啦。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