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行么?来,我帮你提。”马小跳看我脚边堆着的两个大塑料袋,准备帮忙。
“别。你们玩儿去吧。这点东西,我自己就行。别让人家等你们。”我笑着和两人挥手告别。
见我坚持,马小跳也不好说什么,牵着女朋友赴饭局去了。
回到家,我把采购的东西放在纸箱子里码好以后,就拿出了买好的春联贴上。贴完红通通的春联,潘叔就来了。
潘叔在我上高中以前就开“面的”,如今已经快五十岁了。虽然前几年村里有了到城里去的公交,但每天只有定时定点的两趟。很多人出去办事儿什么的还是习惯坐老司机潘叔的面的。
“东西就这儿?”潘叔看着门口封好的箱子问我。
“还有一个。”我一边答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箱子往外拖。
“你放着我来搬。你快去把家里的窗子啊灯啊插排什么的检查一下,一会儿就走了……”潘叔搬着箱子嘱咐我。
“好咧。”我擦擦额头上的汗,在各个屋子里巡视一圈后,锁上门走下楼去。
潘叔把东西已经放好了,见我下来,当下动车子准备离开。
车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按照老习惯,潘叔给我留了个靠窗子的位子,我当下便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到了家。潘叔给我送到门前,爹来把东西搬走。晚上,我躺在床上玩手机,忽然现了谭溪的消息。
在么?她问我。
恩。我回复道。
我姑现在情况还好么?谭溪迟疑了一会儿,问我。
我妈说去年情况不太好,今年好转了些。我想了想,如实回答道。
去年怎么了?谭溪问。
我妈听人说,差点没挺过来。犹豫了一会儿,我飞快的回了过去。
谭溪半天没说话,就在我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她了一个语音。
我好想回家,涂然。
可我早就没了家。
语音里的谭溪听起来疲惫又沧桑,微微嘶哑的嗓音在这寂寥的夜色里把她勾勒成了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我忍着眼角的潮湿,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回来吧,傻丫头。这些年过去了,难道还放不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