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最大的重头戏。
“你们看天命古星有所变化。”
有人突然惊呼指着天穹之上的情况激动说道。
随着这话一说众人纷纷看向天穹。
的确。
古星震颤凝聚恐怖的光芒原本的天命古星站在地面之上是无法看清而今红艳无比莫名让人感觉可怕。
这很诡异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看样子天命要不了多久便要降临这大世啊。”
“恩很有可能。”
“天命降临大世之争便要开始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众读书人议论着。
而就在此时。
稷下学宫内。
又响起一道钟声。
“第三关。”
“学术之争。”
“请诸位移步后殿。”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
众人收回目光一个个朝着后殿走去。
顾锦年也行步向前。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顾锦年身旁。
是苏文景的身影。
“锦年。”
“你当真没有把握吗?”
苏文景再度出现眼神当中满是好奇。
“恩。”
顾锦年点了点头他对知行合一还是没有彻底明悟也不敢放下什么狠话。
“唉。”
听到此言苏文景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
“先生回来是赢了吗?”
顾锦年没有去纠结学术而是询问苏文景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赢了。
“没赢。”
“不过也没输到哪里去。”
“锦年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什么有老夫在。”
苏文景开口拍了拍顾锦年的肩膀。
势已经造起来了。
如若待会顾锦年主动说明自己还没有领悟新学这对顾锦年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他看来顾锦年应当走一条无敌之路。
一路高歌。
而今在学术上中断下来。
这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顾锦年并不在意可对于天下大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天命即将降临。
天下读书人对顾锦年的期盼也是一种天命若顾锦年主动承认自己不行的的确确会惹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先生。”
“有些事情。”
“没必要去隐藏。”
“我有我的想法。”
听到苏文景这样说顾锦年摇了摇头他知道苏文景是好意可他更加知道的是。
自己要开始面对自己了。
尤其是自己要接触圣道。
听到这话苏文景不由一愣但想了想他最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如此。
众人来到后殿。
稷下学宫后殿当中。
只有一座演武台。
演武台上。
早已经坐着二十余人。
竹山七贤各国大儒他们都有自己的学术今日就是在这里等待着顾锦年的到来。
当顾锦年出现在众人眼中时。
刹那间整个场地的气氛瞬间变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纷纷落在顾锦年身上。
之前苏文景说过顾锦年将会带无上新学前来。
以至于整个稷下学宫所有人都在关注顾锦年而且只要出现任何不同的声音都会被打压。
他们并不讨厌顾锦年。
而是这种氛围让他们感到很不悦虽然他们不敢保证顾锦年到底有没有带来无上新学。
可不管如何提出异议就被抨击这种情况如何不让人讨厌?
自然而然他们将这些不满落在顾锦年身上。
当然他们也不会主动去抨击顾锦年而是等待着顾锦年说出新学。
如若发现有问题将会毫不留情的抨击。
很快。
万人聚集所有人神色当中充满着期待。
等待着顾锦年的新学。
将怎样震撼这个世界又怎样颠覆儒道。
此时此刻就连稷下学宫的院长也出现了他站在一旁似乎也不想错过这场学术之争。
毕竟无上新学。
太吸引人了。
“听闻后世之圣已领悟无上新学。”
“还请顾公上台也让我等聆听一二何为无上新学。”
就在此时。
声音响起。
这是匈奴国的大儒。
他很直接既然是学术之争也没必要绕弯子直接让顾锦年上来吧。
随着声音响起。
众人不由纷纷看向顾锦年。
一切目光。
聚集在顾锦年身上。
有九成是期待还有一成是好奇。
说了那么多到底有没有无上新学还是一个未知数。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顾锦年显得无比澹然道。
“我有新学。”
“但还未彻底明悟。”
“需要时间去理解从而整理出来。”
顾锦年开口他很直接大方的说明情况。
可随着这话一说。
场面瞬间沸腾起来了。
“没有彻底明悟?”
“不是说已经明悟了吗?”
“也就是说今日听不到无上新学?”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顾锦年要带无上新学前来的吗?”
众人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本以为顾锦年这次是带着无上新学前来。
却不曾想到顾锦年居然还没有明悟这心学?
这还真的有些让人失望。
而人群当中长云天听到这话后不由长长吐了口气。
他心中大喜。
更是忍不住攥紧拳头。
他猜对了。
顾锦年不可能领悟无上新学。
“需要多久时间?”
“三天够不够?”
“总不可能还为你继续拖延半年吧?”
也就在此时匈奴国大儒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有些疑惑皱着眉头带着一些不善的语气。
原本他对稷下学宫拖延半年的事情就感到有些不悦可毕竟当时大夏天灾外加上顾锦年的确有天赋大部分人还是希望儒道出一位绝世天才。
开创新学引领新的儒道之学。
所以他没什么好说的而后来到稷下学宫苏文景带头吹捧顾锦年导致无数人一同去吹嘘着顾锦年谁敢质疑谁就会被抨击。
而他就是属于那种提出质疑之一结果被抨击的体无完肤。
如今顾锦年说没有新学自然让他忍不住开口带不带国仇不清楚但肯定是带着私仇。
听到这话顾锦年不由微微皱眉他抬头看去望着这匈奴国大儒。
“新学之说本身需要漫长时间去推敲若我不明又岂能显世?”
“再者顾某道不出新学难道有错吗?”
“难不成是说阁下有无上新学?”
顾锦年开口其他国家的大儒还好说什么匈奴国的大儒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老夫自然没有无上新学。”
“可有人说你有。”
“文景先生自来稷下学宫把你吹捧到天上去说你开创无上新学。”
“要在学宫内震撼天下人。”
“谁要是敢提出一点质疑都要被抨击的体无完肤。”
“而今你道不出来还不允许老夫说两句?”
“还真是霸道啊。”
后者显然无惧顾锦年他是匈奴国的大儒又不是大夏的读书人本来两者就有国仇外加上他看顾锦年也不爽。
直接开口又能如何?
难不成藏藏掖掖的?亦或者阴阳怪气?
这没必要不如直接一点。
听到这话苏文景的声音不由响起。
“是老夫有些孟浪了。”
“向诸位赔个不是。”
“老夫误解错了。”
到了这个时候苏文景只能出面向众人赔个不是。
他自然是希望顾锦年能够开创无上新学可有一点苏文景也逐渐明悟过来。
那就是顾锦年并非是神自己还是有些拔苗助长了这样不好拖累了顾锦年。
苏文景的道歉。
让众人有些沉默。
他们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苏文景的道歉在他们看来没有太大意义。
“既如此。”
“往后还是希望文景先生不要乱造势。”
“身为半圣何苦如此?”
此时扶罗王朝的大儒也跟着开口不过他没有匈奴国大儒那般激烈但多少还是带点不悦的。
“哎。”
“老夫的确期待无上新学。”
“看样子是老夫想多了。”
也有大儒出声表现的十分正常没有去怪罪什么只是感到惋惜。
“无上新学哪里有那么容易?”
“我等七人苦心钻研半生也钻研不出一二。”
“并非是觉得顾锦年不配而是无上新学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感悟才能有感而发。”
“这不是道经也不是佛经。”
“儒道新学岂能这么简单?倘若顾锦年今日真拿出无上新学老夫反而不信。”
“不过顾锦年你很不错知难而退。”
“孺子可教。”
此时此刻竹山七贤开口只不过他这番话让人听起来有些古怪。
没有敌意。
但总觉得有些怪。
“行了。”
“既然没有新学。”
“我等就开始吧。”
匈奴国大儒开口他懒得理会而是阐述他们的学术。
演武台之下。
顾锦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去争辩什么。
也没有去争吵。
这没有必要。
只是众人的目光愈发难受所有人都在等等顾锦年这无上新学。
可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空。
这让众人心中很难受。
演武台上众大儒已经开始互相阐述自身的学术。
可演武台下。
数万目光还是聚集在顾锦年身上他们希望顾锦年道出无上新学。
可惜的是。
顾锦年没有回应他们而是盘腿坐下去静静聆听这些大儒的学术讲道。
似乎是感受到众人的态度。
演武台上。
匈奴国大儒有些皱眉原本一场学术之争仿佛变成了顾锦年的个人秀一般顾锦年现在没有新学这些人还是念念不忘。
一直看着顾锦年他们在这里讲学术没有人去听。
这如何不让人恼火?
“礼学之道在于诚心在于谦卑在于实事求是。”
“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应当有一颗诚心也应当谦卑若少年得志应当更加知晓天外有天要注重实事求是没有就是没有有就是有。”
“依靠造势从而达到目的这不可取。”
“更主要的应当是有尊重。”
匈奴国大儒开口阐述礼学之道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将目光看向诸多年轻学子眼神有些冷冽。
“如若尔等不愿意听这学术大可离开一个个既然来稷下学宫却不听学。”
“有何意义?”
“来此地就是为了看一些虚假之物吗?”
他开口声音冰冷带着不悦。
不止是他演武台上有一半的大儒都有些情绪他们乃是各地名流大儒。
一个个威望极高。
平日里若是开讲学堂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过来聆听甚至还会有人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前来就是为了听他们讲课。
可眼下这些读书人一个个看着顾锦年这如何让他们不气?
之前顾锦年造势就让他们很不爽。
不管是不是顾锦年的意思但苏文景这样的造势的确有些不妥。
而今好好的一个学术讲堂居然被直接无视?
要说不生气这可能吗?
听闻此言众学子不由纷纷回过神来。
到了这一刻顾锦年还没有开口说话很显然顾锦年还真是没有说假话。
他没有无上新学。
彻底粉碎了他们的期望。
的确。
这匈奴国大儒言语之间带着各种意思顾锦年确实没有半点动容。
说没有情绪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顾锦年明白自己这趟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来学习的。
来的路上顾锦年心里就明白自己来稷下学宫不是来讲什么无上新学就是来学习。
想要通过学习来完善自己的学问。
当然面对匈奴国大儒这样说话顾锦年有情绪可却能压制住他理解对方。
毕竟造势在前惹来了一些不该有的事情这是他的错。
虽然不是自己主导的可终究还是自己没有道理在先。
如此他不去做过多的解释也不想争吵什么安安心心听完学术讲座好好理解这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再者稷下学宫为自己拖延了半年自己拿不出东西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自己还在这里闹腾起来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结合以上种种。
顾锦年没有闹情绪而是闭嘴不语。
看着众人老实。
匈奴国大儒这才算是有点满意。
随后他们继续开始谈论学术。
“老夫认为儒道之学应当继续维持礼道。”
“人无礼而非人。”
“如今天命在即过不了多久大世便会降临若人无礼恐生傲心引来争斗波及天下。”
“亦如两国之事以和为贵本就是国礼与君礼可就因为人礼问题导致两国交战死伤无数。”
“战争之下皆是输家若人礼不足或许道一句兴亡百姓苦很有可能成为战争的推手使得无穷百姓妻离子散颠沛流离。”
匈奴国大儒出声他主张礼道为正统学术。
但却拿这件事情来做比喻明里暗里多多少少还是在讥讽顾锦年。
很显然他对顾锦年似乎有仇。
因为针对性很浓烈。
以至于顾锦年忍不住皱眉。
“他侄儿死在了火石之下。”
也就在此时苏文景传音响起在顾锦年耳边。
听到这话顾锦年明悟了。
怪不得这家伙对自己带着巨大的敌意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情啊。
有些无奈。
但既然明白顾锦年还是稍稍忍了。
“礼法之道固然之好可天命即将降临若还围绕礼法终究还是有些不妥。”
“需要新的学术换一种思维方法。”
竹山七贤之一开口他认可礼法但也觉得从古至今儒道以礼为主。
而今到了这个时候也应该换一换了。
说完这话他继续出声阐述了自己对新学的看法。
而后他提出了自己的新学。
阶级教化。
大致意思就是天命即将到来天地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不如将读书人分成几等然后对症下药越有天赋的人应当越要注入心血好好培养。
没有天赋的人其实不应该读书。
只需要明白一些道理即可。
这个想法提出。
的确让不少人点头认为可行。
然而顾锦年听后却不由出声道。
“先生。”
“此等新学不就是学阀吗?”
“若按此法推行是否意味着读书人的阶级将会固化?”
“再者教学者应当有教无类若因资质差从而直接放弃那岂不是有些不公平?”
“还有如何划分资质?又如何评价行与不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学生有错夫子亦有错?”
顾锦年开口。
既然明悟自己是过来学习的自然当听到有不妥的地方则应当第一时间询问。
不然的话别人说什么自己听什么来这里有何意义?
听到这话竹山七贤之一不由微微皱眉他没想到顾锦年会在第一时间挑刺。
只是还不等他出声。
匈奴国大儒再度开口。
“你不懂学术。”
“还没有资格出声。”
“听就好好听着。”
他开口斥责顾锦年多嘴询问。
此言一出。
顾锦年眉头不由紧锁。
自己好歹也是一位天地大儒吧?看自己年龄小当真就把自己当做前辈了?
有情绪能理解可几次三番一直压着自己?
“既是学术之争提出疑问不是常态吗?”
“你要是一直带有情绪也就没资格在上面坐着了。”
此时苏文景的声音响起。
虽然他知道自己造势有错可也看不惯有人这样打压自己的学生啊?
踏马的。
顾锦年怎么说也是天地大儒真要说儒道品级不比你们几个差吧?
就一直针对?
差不多就得了吧?
要这样吗?
听到苏文景如此开口演武台上众人也有些沉默那匈奴国大儒面色不太好看竹山七贤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学术之争任何人都可提问质疑。”
“顾锦年无错。”
也就在此时稷下学宫的院长出声了他开口认可顾锦年。
随着院长开口演武台上的数十名大儒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学生分三六九等那夫子也要分三六九等以此划分至于资质私塾前三年也一定能看出部分。”
“当然虽有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之说可一切的资源是有限不可能将有限的资源放在无穷无尽的学子身上。”
“非常时刻非常应对天命降临之后各国各教都将竭尽全力争夺天命。”
“我儒道也急需要培养出一批优秀的俊杰否则在这大世之争下将毫无胜算。”
竹山七贤之一开口对顾锦年提出的疑问给予了回答。
其实这就是精英教育。
顾锦年听完就明白。
精英教育固然好但精英教育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阶级固化一但形成阶级固化对后世无穷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刚开始还好说一点一批人通过精英培养成为了有学问的读书人他们或许会学习上一辈。
但随着自己的后代出生包括种种利益之下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
等到了第四代的时候那么阶级基本上就要彻底固化形成学阀知识不外漏。
如此一来当官的人他儿子继续当官有钱的人他儿子生下来就能继续有钱。
穷人就是一辈子就是穷人在他们面前每一个阶级都是无法跨越的。
父亲是劳工你就是劳工。
父亲是佃户你就是佃户。
就算你有天赋就算你有一颗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心在恐怖的阶级统治下你只能当好你的牛马做一个有野心的牛马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顾锦年起身摇了摇头道。
“我不认可。”
“人不可分三六九等。”
“读书人亦不可分三六九等。”
“每个人生来都是一样若有三六九等将会有学阀之祸。”
“到时读书人的儿子还是读书人。”
“穷苦百姓的儿子还是穷苦百姓。”
“这种东西会酿出大祸。”
顾锦年摇头他十分抗拒。
王朝虽有三六九等这个是统治需求将士出生入死官员死而后已除了名声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了后代子孙。
帝王为了统治国家选择这样做没有话说。
可读书人也搞这种学阀阶级这不是扯澹吗?
听着顾锦年的反对竹山七贤一个个都皱眉了这是他们研究几十年的东西现在被顾锦年直接否认他们自然不悦。
“那敢问顾公可有更好的新学吗?”
他们开口询问顾锦年。
“这与我有没有新学有何关系?”
“你们这个学术根本不可行。”
顾锦年出声他听到这个新学就有些烦怎么没有新学就不能说话?
也没这个道理吧?
“集中而育虽存在瑕疵可至少老夫觉得问题不大只要懂得礼数即可。”
“而且周博大儒方才已经说了非常时期非常应对。”
“你分明就是在这里挑刺。”
“你自己造势不成眼下又来挑刺?你到底居心何意?”
匈奴国大儒开口显得十分愤怒。
觉得顾锦年分明就是在这里挑刺。
其实挑刺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很正常本来大家互相都会抨击的可问题还是之前的事情。
顾锦年造势。
结果造完了势又说不出什么东西。
人家说点东西顾锦年直接否认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
这自然惹人反感。
不过如果顾锦年不开口他也会出声道出自己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可看到顾锦年与竹山七贤互怼起来。
他直接选择帮助竹山七贤。
“顾公。”
“如若没有先前的刻意造势老夫倒是挺支持你的。”
“可先前的造势也让老夫觉得顾公是不是有些刻意了?”
此时扶罗王朝的大儒也跟着开口。
认为顾锦年是在这里挑事。
“学术之争本身就在于一个争字。”
“顾公争没有错可不妨也说一说自己的学问出来。”
“刚才听顾公说还没有彻底想通也就是说还是有一点自己的心得。”
“不妨拿出来我等一起探讨?”
此时大金王朝的大儒出声不过这话看似是在打圆场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多少还是带着一些针对。
面对演武台上这些大儒你一句我一句的抨击。
顾锦年眉头皱的极紧了。
“学术之争。”
“为何一直要顾某拿出新学出来?”
“还有这势难道真是造起来的?”
“若无德无能也造不起这个势来吧?”
“顾某想问一问。”
“这学术之争到底是探讨学术还是来这里吵架的?”
顾锦年出声。
说实话对于某几个人顾锦年没有什么忍耐心但念在稷下学宫为自己拖延了半年的时间自己的确不能乱来。
要克制自己。
这算是给稷下学宫面子。
如果不是稷下学宫顾锦年保不准自己会做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自人群中站了出来。
“诸位前辈的确有些过分。”
“顾公乃是天地大儒学识惊人只不过为人谦虚不想拿出新学出来也免得太过于高调当然学生也相信顾公是想要将自己的学问好好研究通彻再传道天下。”
“可不管如何顾公所作所为我等读书人历历在目几位前辈却因造势之事带有情绪频繁针对顾公两者对比之下当真是高低分明。”
声音响起。
康慨激昂。
但这话听着就让人恶心啊。
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
顾锦年将目光看了过去。
并不认识。
“他是长云天。”
此时苏文景的声音响起告知顾锦年这人是谁。
长云天?
一瞬间顾锦年知道是谁了。
之前大夏天灾拿出半卷天命圣人经文的人。
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啊。
果然随着长云天这话一说演武台上二十多位大儒纷纷有些不悦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的顾公拿出无上新学来哪怕是半成品老夫也认。”
“无上新学哪怕只是一部分只要说出来都意义不同眼下我等道不出什么新学倒是想看看顾公能说出什么新学来。”
“老夫也想听一听无上新学到底是什么。”
此时此刻。
演武台上的大儒一个个开口竹山七贤以及匈奴国扶罗王朝大金王朝等几乎一半以上的大儒都站起身来了。
其他一些大儒虽然没有太大的情绪可听完长云天这番话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悦。
这踩一捧一的手段的确让人恶心。
实际上正常情况下这些大儒也不傻瞬间就感觉得出来这长云天有问题。
可因为之前的原因苏文景为顾锦年造势后面只要对顾锦年提出质疑。
就会被抨击因为这个原因面对长云天的行为众人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当长云天太过于敬仰顾锦年。
所以长云天这样的言论他们不会厌恶长云天反而会更加厌恶顾锦年。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你顾锦年在暗中主导可受益者是你顾锦年自然要承担这后果。
“顾某还是那句话。”
“没有无上新学。”
“我有自己的学识但并不成熟而且顾某从来没有说过这是无上新学。”
“再者这里是稷下学宫眼下诸位是在学术之争顾某身为天地大儒也是受邀者对于诸位的学术顾某有权提出质疑也有资格挑错。”
“尔等在这里一直抓着新学不放顾某到想问一问这是何意?”
“难不成没有新学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论道吗?”
顾锦年澹澹开口。
他没有上当而是阐述自己的想法说清楚一些。
同时他将目光看向长云天刚准备开口时几道声音在人群当中响起。
“说的没错。”
“没有新学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论道吗?”
“对既然是学术之争顾公说两句又能如何?尔等身为大儒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挑刺又如何?学术之争本身就可以挑刺你们若是不服大可说出你们的想法就知道欺负顾公?”
两道声音响起带着不满抨击着竹山七贤以及演武台上众大儒。
顾锦年听到这两道声音神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个节骨眼上是他们之间的斗争不应该有人这样一直扇风点火。
这些言论看似在帮自己可实际上却是在害自己。
“没错顾公所言无错。”
“既然是学术之争为何不让争?”
“是啊学术之争就是在于这个争字。”
“确实想搞学阀读书人分三六九等当真是可笑。”
很快一些回应之声响起这些人还真是被前面的声音带起了节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
毕竟竹山七贤的意思就是搞学阀分三六九等虽然对他们而言不算是一件坏事可这听起来终究是有问题的。
“好啊。”
“当真是好这稷下学宫老夫来过多少次?可从未有过像今日一般?以势压人而不是以学问压人。”
竹山七贤之一的周博大儒忍不住冷笑道。
“顾锦年一年前你遭受孔府打压天下读书人抨击你而今一年之后你变成了第二个孔府你自己看看这样的情况像不像当初孔家人抨击你的场面?”
又是一位大儒冷笑着开口。
其实争论并非有错这就好像两个人吵架一般正常吵几句差不多也就不吵了或者是两个人互相企图说服互相的时候一般说几句也差不多了。
突然之间来了一个旁听者那就不同了。
会一直争吵下去甚至没完没了到最后吵的撕破脸皮也不是不可能的。
长云天等人的加入让这件事情彻底变味。
“够了。”
顾锦年开口刹那间整个大殿彻底安静下来了。
不远处的长云天显得平静但内心却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到了这个地步顾锦年就是骑虎难下了他要么就是跟这些大儒争吵下去。
要么就是训斥这些读书人可不管怎么做顾锦年都不会有好处。
“这是学术之争并非是吵架。”
“稷下学宫为顾某拖延半年这份情面顾某心领。”
“方才之言顾某没有说的太清楚。”
“还望诸位继续探讨。”
顾锦年开口他选择退一步不打算争吵下去了这样没有意义。
同样的顾锦年将目光看向长云天。
“长云天。”
“有些事情不用你来参与。”
“回到人群中去。”
顾锦年澹澹出声他没有训斥长云天也没有怒斥长云天什么因为在其他人眼中长云天就是寻常敬重自己之人如果自己训斥长云天会让他们有抵触的。
“顾公学生只是为顾公打抱不平。”
“此地既然如此不待见顾公顾公离开即可学生愿意追随顾公离开。”
长云天听到这话不卑不亢道。
仿佛顾锦年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一般。
然而这一番话在这些竹山七贤等人耳中却显得无比刺耳。
“好一个追随离开?”
“那索性不如我等离开这样一来天命侯还可直接连过三关什么都是侯爷的了。”
匈奴国大儒出声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遮遮藏藏什么毫不留情的怒怼。
“的确不如我等离开不然这次学术之争结束之后。”
“我等还落了个打压晚辈的骂名。”
“老夫认可。”
扶罗王朝和大金王朝的大儒也不演了都到这个时候了直接开口。
“回去。”
此时。
顾锦年的目光落在长云天身上他还有耐心不过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听着这话。
长云天继续开口道。
“顾公。”
“明明是他们的错您为何隐忍?”
“学生不服啊。”
“您为天下苍生做了那么多事情挽救无数百姓再瞧瞧他们一个个无德无品。”
“顾公还是那句话若您走我等追随您一同离开也懒得听这些什么狗屁大儒在这里聒噪刺耳。”
长云天依旧在这里恶心人。
但不得不说这恶心人的手段就是管用。
“哼。”
“一口一口说我等是学阀。”
“如今真正的学阀就在眼前当真是可笑。”
“走都到这程度了我们也走。”
“果然这造势之人就是不同我等比不过了再不走留下来徒增笑话。”
“学术之争?呵造势之争吧。”
“真羞于尔为伍。”
此时此刻演武台上二十多位大儒一个个动身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走。
皆然都咽不下这口气。
后殿当中。
顾锦年看这长云天。
再听到这些人的声音后顾锦年更是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他闭上眼睛。
仿佛显得很无力一般。
而长云天则是心中冷笑不已。
然而。
就在这二十多位大儒相继走下演武台时。
顾锦年的声音缓缓响起了。
“诸位。”
“且慢。”
刹那间。
无数目光不由看了过去。
一个个眼神有些惊讶。
苏文景更是忍不住攥紧拳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顾锦年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与冷冽。
只不过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长云天身上。
后者微微皱眉莫名觉得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