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刚攥着手套的手顿了一下,愣在了原地,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
“教练?”楚衿看他怔住了神,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人将身上的毛巾取下,站起了身来,只是举手投足之间难免有些不自然:“额……如果你想要短期速成的话,我们有专门训练的班,如果想长期学,那就不必要问什么时候成型,练到什么程度,都是看学员自己的想法。”
他眼神在楚衿脸上晃了晃,却不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和她对视。
她怎么会来这儿,那个案子不是早已经结了吗?
“那个……今天我们马上就闭馆了,您如果有问题咨询的话,最好还是明天上午过来,我们会为您量身定制一套合适的训练教程……”阮刚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此刻的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无比的想把楚衿打发走,赶快离开这里。
“哦,这样啊,那就打扰您了。”说着,她转过身去,朝着门口走去,只是脚步将要踏出门口时,她忽然转过身来,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一抹狡黠:“不过教练,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不知道如何解答,那就是……6月19号那天,您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凌霄酒店3207号房,到底是为什么呀?”
楚衿蹙了蹙眉,将他的慌乱收归眼底,说起这句话时还佯装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话音刚落,阮刚下意识的抬起眸,盯着楚衿的眼睛看了几秒。
“你……都已经知道了?”
散打馆隔壁的咖啡厅里,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
楚衿搅了搅杯中的黑咖啡,眼神似有似无的瞥着阮刚,而孙菲菲就坐在隔壁桌,手中拿着一本设计类杂志,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阮先生,我相信您应该知道我来找您的原因吧。”楚衿将咖啡匙丢下,稍稍坐直了一些。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监控画面上的那个虽然同一个人,但相差却很大,三个月的时间,阮刚明显消瘦了不少,如果不是知道确切的地址,单凭那张照片,楚衿一定认不出他。
“既然楚小姐话都挑明了,那我阮某也不藏着掖着了,19号那天晚上,我确实去过凌霄酒店。”阮刚像是瞬间就松了一口气似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颓然。
不过还好,这并不妨碍两人的深度交谈。
“如果您知道内情,我希望您能选择告诉我,陆茯苓遇害案件,我不知道您有没有跟踪调查过,这个案件现在正处于瓶颈阶段,我需要您的帮助。”
楚衿双目直视着他,不是质问也不是谴责,而是请求的态度。说实话,她并不了解阮刚在这个案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杀人凶手,或是同样被利用的人。前者和后者,差别太大了。
她在赌,赌他和刀疤哥一样,只是一个被控制的人。
“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要知道这段时间我也很自责,我可以供认一切我所知晓的事,但为了确保我和家人的安全,恕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如数告知。”
阮刚明显犹豫了一下,对于楚衿的问题,他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
“你的意思是……您的家人正在被威胁,或者换句话问,您要在什么场合,才能把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楚衿眯了眯眼,她很善于提取信息,她一眼便能辨认出来,她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