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是细若蚊蝇，似乎随时都要断气。

却又直直的刺向他。

“我以为陛下宠爱我是心中有我，直到今日我才清楚我不过是陛下对付皇后的棋子，可怜皇后那个贱人还以为陛下是真心真意待她——”

楚天南没有辩驳，到了这个时候，辩驳也已经无用。

而她终究注定已经是一枚弃子。

“我也已经不再求陛下会为了我做什么，只求陛下能看在陛下跟我这个未降世的子嗣面上，保全我的家人。”

楚天南震惊的神情逐渐凉薄，最后化为唇齿之间的一句。

“所以你处心积虑的探听朕的事情，处心积虑的威胁朕，只是为了保全你的家人？”

“陛下，我自从入宫就一直受您唆使去给皇后下药，现在皇后知道了，我和我的孩子也被害了，陛下您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陛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我跟皇后都不配为您生下孩子，还是说您从未想过要有自己的孩子。”

“我起初只是好奇，可是直到有一天偷偷去了一点陛下的血去验证——”

楚天南瞳孔急剧收缩，下意识蜷缩手指。

难怪一年前的时候，手指头莫名会出现一个圆孔。

他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是这样。

“好一个容妃，你在朕身边数年，朕待你不薄，皇后之下你最得宠，甚至多次在皇后面前护着你，而你——”

杀意已经开始浮现。

若不是容妃已经注定命不久矣，楚天南是不会手软的。

“哈哈——”

容妃笑了起来，带着一种狂妄的味道。

反正她已经注定要死，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楚天南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手心蜷缩成拳头。

容妃瞥见了，却只是收了笑声，然后抓住他的袍子，用力地拽着，试图起身。

可是羸弱的身子已经用不上一丝力气，她只能揪着支撑起一些来。

“陛下，到了这个时候，你我也不用再带着面具了，你是谁，我很清楚，我也已经知道自己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枚棋子，可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求陛下看在我从未把陛下的秘密说出去，求陛下保全我的家人，哪怕是贬为庶人发配原籍，求——”

楚天南怔了一下，浑身的杀气因为容妃的话而有所收敛。

“你当真从未对任何人说——”

“从未，若是我说了半句，就让我和我的孩子一起堕入地狱不得好死，陛下，求——”容妃艰难地举起手发誓，妄图能得到面前人的垂怜。

可楚天南却在获悉之后仅有的一丝耐心都没有了，伸手把她的手掰开，让她无力量去攀附，只能硬生生磕在地上，滚落在他的脚下。

“陛下——”容妃浑身酸痛，不敢置信的扭着头去看高高在上的人。

“你不顾朕和皇后对你的厚待，竟然敢对皇后下那种东西，皇后处决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乃行中宫职责，而朕绝不会姑息。”

“你——”

“容妃，你放心吧，你的家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去陪伴你的。”

“为什么——”容妃不懂，嘶吼着朝他爬去，却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手被碾压的好疼。

却抵不过心里的疼。

容妃终于还是在绝望中闭上了眼。

楚天南也闭上眼，可很快就吩咐人处理干净。

回到宫中没多久，皇后便披发赤足闯了进来。

“陛下，陛下恕罪，我不知道容妃那么容易就——”

“皇后，已经过去了，容妃害你在先，你对他施予惩罚也是应该的，而且朕已经查明容妃之父勾结叛逆意图谋反，这件事还得想过大人和程将军去查清楚。”

楚天南亲自扶起皇程媛媛，当着程媛媛不敢置信的眼神缓缓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