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伤感的老跳蚤，直觉告诉她老跳蚤似乎有故事。

“老跳蚤师傅——”就在老跳蚤的手要触摸到她脸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这话果然让沉浸在往事里的老跳蚤清醒了过来，像是怕人看见他落泪，他赶紧转身，偷偷地用手揩掉泪水。

就连老聒噪也不由地叹气：“都三十年了，你还忘不掉——”

说着，更是摇头起来。

这些话让岑念慈觉得诧异，以前就觉得老跳蚤和老聒噪看似不和，但是似乎二人之间又有些诡异，此时听老聒噪的话，似乎他是知道老跳蚤的一些什么事情。

就在岑念慈打算回头询问老聒噪的时候，老聒噪却突然倒地不起，到底之前嘴里似乎还在酝酿着要说些什么，眼睛看去的方向也是老跳蚤，岑念慈回头，看到老跳蚤手中的银针，这才明白是老跳蚤为了制止老聒噪继续说下去才封了他的五官。

岑念慈抽空给裴吉吉使了个眼色，裴吉吉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岑念慈还想着再做最后一搏。

恭恭敬敬的跪在老跳蚤跟前，把头伏在地上，实话实说：“师傅，其实我也才来侯府没多久，是侯府的人救了我，现在他危在旦夕，我若是不救，那便是无情无义，师傅，求您指点一二。”

说完，她也不把头抬起来，而是一直伏在地上等待着。

周围的空气似乎格外的静谧，不知道是她等的太久，还是因为平日里最聒噪的人现在口不能言了。

总之，岑念慈的心起起伏伏，总觉得袁昊天的毒老跳蚤应该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而且似乎还扯到了他一段不能触及的往事。

若是换做旁人，她不会如此执着，更不会去触及这老人的内心软处。

可她不想后悔，不知为何，她不敢去想袁昊天有一点的闪失。

无关其他，就是不想要他如此轻易地死去。

她才刚刚从旁人口中得知他对金家人许诺会娶她，说出去的话哪儿那么容易收回来。

她还要等他兑现诺言呢。

老跳蚤看着伏在自己身前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变不知道多久的女人，终于长长出了一声，出声道：“你先起来。”

岑念慈刹那恍神，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三确定之后才相信这真的是老跳蚤发出来的声音，赶忙儿又磕了头站了起来。

“许是期限到了，也罢，既然是我造出来的因，那这业果也自当我来还。”老跳蚤看着岑念慈，却又像是没有聚焦，眼睛直直的落在岑念慈身后的某处黑洞洞里，陷入了一段往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