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慈不傻,自然听出褚楚话里的意思,但是鉴于前面相谈甚欢,也不至于冷脸,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妹妹对侯爷的心想必府里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侯爷定然也看得出来,不知妹妹可有向侯爷坦诚过心事?”
褚楚脸上明显一僵,却很快就恢复如初,只是挂着淡淡的忧愁,眼底仿佛还沾染了几丝水汽,“姐夫一直都拿我当小孩子,可我都已经快二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岑念慈在心里低叹一声,暗道一个男子说只把对方当做妹妹,那多半就是没有那种心思,可这些话却不能直接对褚楚说,一来好不容易才缓和关系不让对方再处心积虑的暗害自己,二来也实在是不想伤了小姑娘的心。
可褚楚恢复的比她想的要快,眼底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转而瞥了一眼那长廊下的人影,又问岑念慈,“姐姐之前跟我多番龃龉,可是也相中了我那姐夫?”
这话问的直白,岑念慈自己都心里一怔,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摆手,回绝道,“侯爷自然是人中龙凤,不过我自认还有自知之明,连你都无法走入他的内心,我又怎么能奢望。”
这话说的很玄妙,岑念慈自己都未留意到自己话里话外的酸涩和无奈,褚楚的目光却在一瞬间狠厉了不少,旋即才又像是低叹一般,“姐夫的心确实在姐姐走之后就封闭了——”
突然提及褚颖,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沉默,卫戍偷偷朝廊下看了一眼,见袁昊天不知何时竟然走了,心中一紧,忙拉着蒙挚也离开了。
岑念慈只能把手中的食盒交给褚楚,想着还是另寻机会再去找袁昊天询问金成的事情。
褚楚提着食盒往里走,却等岑念慈看不到人影之后就把食盒随意的丢在了一旁。
卫戍和蒙挚回到书房的视乎,袁昊天已经恢复如初,不等二人出声,便把一密信丢过去,目光锐利又深不可测,“既然卫将军如此风流倜傥,那不如帮本侯解决一件麻烦事。”
卫戍心中忐忑的抓起密信来看,只是扫了一眼,便垮下脸来,抬头不敢置信的问袁昊天,“侯爷,您不是吧?那刁蛮公主喜欢的可是蒙挚,您让我去,不是让我被虐吗?”
可是话音未落迎上袁昊天明显不容商榷的眼神,又生生把后面的半句话给吞了回去,只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嘀咕:“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都要给我惹麻烦。”
袁昊天似乎是不想见到卫戍,吩咐完便摆手示意出去,卫戍也不愿意逗留,他现在心里很不快,必须得好好地喝酒发泄才成,可是走到一半,才发现蒙挚那家伙竟然没一起出来。
指定是又被侯爷留下谈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早知道如此,当年就该留在京城,不至于被冷落在边塞那种苦寒的地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还不被待见,尽是被人安排还要接这烫手的山芋。
蒙挚却是自己做主留下的,想了想又退了回去,却恰好瞥见袁昊天吩咐人把被褚楚丢弃的食盒提了过去,还对着是食盒里的东西久久出神,嘴角何时多了一丝笑意都不知道。
蒙挚怔愣住,脚步顿住,还需多问吗?
侯爷的表情已经把心事暴露无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