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可是也需要患者配合,若是患者自己都放弃治疗了,那我们做大夫的也不能过分为难不是?”岑念慈当即反驳回去,把袁昊天驳斥的哑口无言。
把药箱往上一提落在胳膊肘处,岑念慈最后又看了袁昊天一眼,肉眼可见他并无明显的病患,心中已然明白他今晚上只是找个借口见自己。
虽然她也有些话想问,可他如此态度只怕问了也是白问,何必自寻其扰。
想清楚之后,她便对着他行礼,“侯爷若是没有要紧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说出白日那些护卫阻拦她的话。
袁昊天眉心轻轻一蹙,淡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些炽热,嘴角微微一勾,已经笑出声来,“原来岑夫人如此的记仇。”
岑念慈步伐凌乱,沉思间已然停下,缓缓转过身看向他,似乎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他眉梢眼底噙着的一丝戏谑。
“岑夫人不是一直想见我,难道这会儿我主动找你来,你却突然不想见了,这是什么道理呢?”说着自顾自坐在圈椅里,又对着岑念慈微微示意。
岑念慈心底一沉,却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的圈椅里,从药箱里把诊脉用的玉枕取出来,袁昊天自觉地撩开衣袖把手臂搁在上面。
诊脉的时候,岑念慈的心极为安静,脸色也格外的静谧,眉心会随着脉搏的诊断一蹙一松,有时候还会闭上眼睛沉思感受。
她诊的极为认真,却不知道对面的人看的更是认真。
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她,竟然发觉她皮肤白皙如刚刚剥皮的鸡蛋白,又如细腻柔软的上好白锦缎,上次见她她还是粗粝的妇人,他还误以为她是府里的老夫人,还有她的长睫毛,微微垂下覆盖在眼睫毛上,一颤一颤的,呼吸清浅间,似有一股甜甜的花香味溢出来,让他忍不住很想去闻闻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
袁昊天从未如此出神的欣赏一样东西,恨不得立即凑上去,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呼吸不知怎么竟然有些凌乱起来,直到她的呼吸暖暖的湿了他的唇,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的更厉害,才仓皇的后退,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岑念慈只觉得有道呼吸逼近,呼出的味道是那么的干咧清甜,仿佛让她沉浸在梦中,舍不得醒来,更不愿意打破这静谧,可突然失去的一切却让她突然惊醒过来。
她第一时间怀疑是他,可是他脸上那么的纯粹干净,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她便沉了心,想来是自己最近夜有所思所故,岑念慈啊,岑念慈,原来你对袁昊天的心思已经如此龌龊了。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对袁侯的心意,只是她已经不再是贪恋情爱的小女子,知道自己压根配不上袁侯,也知道袁侯所图者大,不是她这样的女子能够匹配得上的。
所以她只有及时的掐灭心中的小火苗,宁愿以插科打诨的方式去糊弄过去。
“侯爷身体虽然有小痒,但是并无大碍,只要把剩下的药吃完想来以侯爷的身体底子恢复也只是时日的问题。”拱手对他作揖,趁机把诊断的结果告知。
袁昊天看着她,看着她的脸那般平淡,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些不适,明明她感受到自己的靠近,也跟自己一般凌乱了呼吸,为什么睁开眼却又恢复成一贯平淡无碍的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是自己错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