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的话也让林倾城和金成迟疑的心稍稍犹豫了一下。
金玉儿见状也附和道,“父亲,二娘,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可是这岑氏这一年多确实变化很大,我记得她之前明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的,更别说是算账,而且她当初是被怀疑给袁侯府的世子下毒才会被抓起来送过去的,可是竟然不仅没有获罪反而在袁侯府混的风生水起,对了,还有中饱私囊的事情,这要是以前的岑氏怎么会这样做?”
说着,金玉儿又给小莲使了个眼色,小莲会意继续说下去,“对,夫人,不,是岑氏,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咱们府上,而且似乎早就知道咱们府上会出事,所以才会存下这笔钱,就是以防万一,而且夫人跟我说好了,过几天让我悄悄收拾好东西带着钱出府,她会让人在府外接我——”
见金成和林倾城还是不信,金玉儿道,“父亲,二娘,你们要是不信,那咱们就让小莲跟岑氏出去,悄悄看着岑氏,到时候不就水落石出了。”
小莲没想到自己还要做这些事情,可是她都已经背叛了夫人了,还能如何反悔,为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咬牙道,“是,只要老爷和夫人给我一条活路,那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金成和林倾城互相对换了一个眼色,都从对方的眼睛里揣摩对方的意思,最后还是金成出声,“可以,但是有一条,如果你跑掉了,那该如何办?”
小莲吓了一跳,赶紧磕头,赌咒发誓保证,“我不会的,我的卖身契还在夫人身上,我要是跑了,夫人可以让官府判我逃奴罪的。”
林倾城证明了这点,而且不过是一个丫头,还能逃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去。
金成终于同意,“那好,那这件事就交给玉儿你了,若是真的能证实这岑氏有法子治疗疫病,那为父绝不会亏待你的。”
金玉儿眼底闪着光芒,忙不迭的磕头,“女儿一定不负父亲厚望。”
金成其实对这件事并不抱太大的期望,还是更多的寄希望于林相国府,可是还没等跟林倾城详说这件事,就看到林倾城打着哈欠说自己累了要早些回去休息,不等他再说话,便让人送他出去。
金成满怀热忱却只能离开,又不好当着金玉儿的面发泄不满,只好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金府里发生的事情逃不过金老太太的眼睛,心腹嬷嬷汇报之后,她便上了心,她是比其他人都要相信这件事的。
毕竟上次见岑氏,跟她交锋,她已经明显察觉这岑氏跟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医书确实匪夷所思,可是却也不代表绝无可能。
毕竟这岑氏给她的震撼已经不止一次了。
她吩咐心腹嬷嬷让人去调查监视岑氏,如果真的如小莲所说,那无论如何也得把药方弄到手。
“奴婢遵命。”心腹嬷嬷领命,便要离开,却又被金老太太喊住。
“你觉得那小莲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啊?”心腹嬷嬷似乎是有些没搞懂老太太究竟在问什么。
老太太见状,只好把话挑的更明白一些,道,“就是那小莲所说岑氏很早以前就知道咱们金府会出事,也早就打算要离开的事情?”
金老太太点头,低头想了一阵儿,才又开口道,“我觉得言过其实了,毕竟就算是最灵验的师傅也不一定能未卜先知,除非这岑氏跟咱们府上这件事有关系。”
金老太太点头,接着又摇头,心道还是自己太高看岑氏了,即便她故意隐藏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可是以她的能力也不可能掺和到朝廷大事上去。
袁侯之所以待见她,多半是想着从她嘴里套出金府和林相府的事情,可是岑氏几乎从未涉及到这些,袁昊天才会把她当做弃子一样抛弃。
想清楚之后,金老太太才舒了一口气,对着心腹嬷嬷摆手,心腹嬷嬷却似乎有什么话有些难以启齿,她留意到之后道,“你跟了我这些年,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
心腹嬷嬷点头,想了一下,道,“奴婢是想问您那小莲肚子里的孩子——”
“无需多言,不过是个孽种罢了,孩子的亲爹都不在乎,我又算什么。”老太太不等心腹嬷嬷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想到小莲就想到当初的小优,那个女子当初可要比小莲高明得多,直到产子她才知道,后来有老太爷和太夫人做主,她也不得不把孩子留下,可是最后不还是让她想办法给赶走了。
只是没想到她到最后还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为了保存金府的最后荣光,她却又不得不把那个孽种接了回来。
心腹嬷嬷对老太太的事情全都知晓,见老太太的样子便猜到了几分,出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知道当年那件事的都已经不在了,老太太也别再想了。”
“是啊,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老太太拉着长音附和了一声,随即疲累的摆手让心腹嬷嬷离开。
心腹嬷嬷也不再多言,依声拜首离开。
金玉儿反复嘱咐小莲一定要把事情做成了,不然别怪她无情,小莲不敢懈怠,连连表态,为了让小莲听话,金玉儿让人跟小莲一起暂时住在碎月阁,以防岑氏那个贱人再次来府上。
林倾城回到屋子,正要褪去衣衫,却被人从后抱住,那熟悉的温度不需要言语,她便知道是谁,虽然嗔怪这人竟然去而复返,却还是高兴他能留下。
“不是让你离开,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一边享受着男子有力的手在身上点火,一边后仰着头去看男子,等到看到男子的脸却脸色大骇,“老爷——”
金成脸色铁青,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林倾城这话似乎不对劲儿,可是他却不敢去多想。
林倾城已经镇定心神,挤出笑容来缠上金成,“老爷,不是跟你说了我今日身子不方便,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说着便缠上金成的脖颈,踮脚贴身,一记香吻落下,直吻得金成思绪杂乱。
这一幕被屋顶上的一双眼睛看到,那人脸上满是嗤笑。
相传弈国第一美女林倾城是个冷若冰霜一样的女子,此话不符,明明就是热情似火嘛。
眼看着底下的人就要上演激情四射的画面,他只好把瓦片放下,轻轻跃下,离开了金府。
不过今晚上也不枉这一趟。
尤其是那些人言语中提到的那个岑氏,让他觉得很有趣,若非时间仓促得回去楚国复命,还真想好好地调查一番。
与此同时,岑念慈已经连夜制作出了第一批的药剂,还取了名字“活命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