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多吨的海星轮,冲滩揢浅在那里是一个巨无霸,吸引各类路见之人的眼球。
当它逐步拆解为一件件残体后,却成了不少人的"老鼠屎"。
我们去参观过的那只从国外买过来的旧船,里边的豪华令我们惊奇。
逐步开放的国门让我们窥见了另一个世界。
足不出户的当地农民则是通过这只旧船洞见了外国人的生活。
一张张桌椅床凳,一只只橱柜冰箱,还有他们从来不曾见过各类物件,都经由他们的双手,从船上搬到临时建起来的场子里。
随着他们工作时间的增加,场子里的物件几乎堆成了山。
没有人统计过,象这样一只万吨轮除了厚重的钢板之外,还有多少的铜件铝品,甚至镀了金银的小物件。
终于有人发现场子里的东西有缺失,更进一步的发现有人在顺手牵羊将小物件夹带回家。
“顺手牵羊”这四个字的词外之意还真真切切的是这些负责拆卸装运的民工们教我的。
他们摸惯了稻草的双手,冷不丁的接触到这些挺值钱的硬货,心理上还没啥准备,被撩得眼花暸乱。
一个个悲剧也就发生了。
岁月的沙尘落在谁的身上,都会留下一道记痕。
他们都是被小小的沙粒击中的不幸者。
他们利用工作之便,把一些零星物件象蚂蚁搬食一般的“搬”回家中,使尽了他们能想到的各种手段。
有独自夹带,积少成多。
也有里应外合,联手“作战”的。
甚至带动引成了一个新兴的行业一一收废品。
好长一段时间所里的干部战士都在围着拆船厂转。
县公安局专门成立了专案组,厂里有我们专门的办公室,厂食堂成了我们的临时就餐点。
在专案工作有了些战果的时候,我被紧急停工。
不是我犯了什么错误。
84年武警部队招生考试开始了。
"集中精力复习,啥事都不用干。”
所里给我下了死命令。
我早已熄灭的心火又被点燃了。
和我一起有资格参加考试的还有内勤刘仕军。
离开学校已经四年的我要与这些学弟们比拼,难度可想而知。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暗自鼓励自己。
习惯了风风火火的工作状态,一下子静下来学习还是很不习惯的。
一开始看到x十y二1这样的方程式,,时而会联想到自己联手某位战友一起抓一个坏人的事情上去。
看到所里的同事带一个个工作对象过来问话心里痒痒的。
我们俩放下手头工作集中时间复习应试前后整整两个月,正好是严打第一战役第二次集中收捕行动前的关键节点,大家日夜忙碌,非常辛苦。
除了“海星”轮拆解中的系列盗窃案之外,还有崔夹岙村一个姓肖的“大老板”的诈骗案
涉及了很多的精力。
那位“大老板”好象一直没抓牢,他的儿子和一个“姘头”在所里分别被留置了一段时间。
为了让大家在白天有更多的精力工作,我主动安排自己多些晚上站岗的时间。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位“姘头”睡在乒乓球桌上,我就坐在她头部边上的位置。
明亮的日光灯把屋内的一切照得明明白白,包括她在被子里的一言一行。
她应该有30到35岁的样子,身子偏瘦,并不算漂亮。
头几个晚上我轮到站岗时,她管睡,我管看,相安无事。
到第三天晚上出了点情况,这种平静被打破。
她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