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是中国的首都,是中国的政治中心,虽然它不一定是中国最大的城市,但是它的交通水平一定是全国第一的。
当然,北京的交通不包括水路,毕竟不是沿海城市,但是陆路和空中,这两块的交通,绝对是中国其他城市无法比拟的。
首先,铁路方面,北京的火车能够到达全国任何一个叫得出来名字的城市,北京的交通就可见一斑。
所谓此消彼长,彼长也自然此消,在北京的铁路事业发展到极致的时候,北京的其他陆路事业便会变得十分鸡肋,比如长途巴士。
能够坐火车的,就不会有人选择坐汽车,尤其是长途,票价相当,时间和舒适度却会差了许多,鬼才愿意放着火车不坐,去坐汽车出远门。
然而,凡事都会有例外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常理不能去解释的,谁又说不是呢?
总有一两个让人觉得像是神经病的人,会做一些大家都不愿意会做的事情,比如从北京到沈阳坐火车又便宜又快速,却偏偏要选择坐长途巴士。
而这一趟北京去往沈阳的巴士上,就有两个这样的神经病,明明在同一时间里,便正好有一班北京去到沈阳的火车,而且火车也不拥挤,还有不少火车票没有卖出去,他们没有坐,偏偏选择坐巴士,也正是因为同一时间有火车,所以这趟巴士上除了这两个“神经病”,根本不会有其他的乘客。
哦,对了,除了这两人外,巴士上当然还有司机,可是就连司机都觉得这两人是神经病,那么这两人可能就真的是神经病。
无论这两人是不是神经病,但是至少从举止和穿着来看,两人都还是像是正常人。
这两人都是男人,而且都不是一路的人,所以他们没有坐在一起,如果两个不熟的男人在巴士上到处都是空位的情况下,还会坐在一起,那就太不正常了,至少从这方面来看,两人还算正常。
这两个男人分别坐在巴士座位左侧靠窗的最后一排和倒数第二排。
倒数第二排的男人穿着灰色的兜帽卫衣,兜帽套在头上遮盖住了自己大部分的脸,歪着脑袋靠在座位上,身体很自然地随着巴士的抖动在摆动,似乎因为路途遥远,所以用熟睡来打发时间。
而坐在最后一排的这个男人,就没有熟睡,他穿着得体,西装革履,双手死死将一个黑色密码公文箱抱在怀里,而且他还在没有太阳的阴天里戴了一副墨镜,从这个人抱公文箱的姿势和他墨镜里不断转动的眼珠可以断定,这个墨镜男人是非常警惕的一个人。
这个墨镜男人的确非常警惕,他尤其警惕现在正在他前座熟睡的兜帽男人。
要知道,这个墨镜男人正是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现在正要去沈阳,他才选择坐如此空闲的一班巴士去沈阳,然而就在这样情况下,居然还有其他人也坐了这班巴士,这就让墨镜男人不得不担心兜帽男人是不是另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又是不是针对他来的。
总之,巴士已经在路上行驶了六个小时,那个兜帽男人除了熟睡外,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墨镜男人却没敢放松半点,因为这个兜帽男人,从上车的时候,就戴着兜帽,而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脸回避墨镜男人的视线,这一点都不寻常,就和墨镜男人阴天戴墨镜一样不寻常。
兜帽男人肯定是有目的的,因为墨镜男人本来自己也有特殊的原因才会坐上这班汽车,只不过兜帽男人的目的如果是针对墨镜男人的话,那么他肯定是为了墨镜男人怀里的密码公文包,那么他现在的熟睡也就是假装睡觉,只为了麻痹墨镜男人,在墨镜男人疏于防备的时候攻击墨镜男人。
墨镜男人是个训练有素的人,在他特别警惕的时候,他可以二十四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甚至连厕所都不会去上,所以如果兜帽男人靠假睡来麻痹墨镜男人,那么兜帽男人的计划一定会落空。
“啊!”
突然,墨镜男人的前座传出这一声大喊,吓了墨镜男人一大跳,要知道神经一旦绷紧,出现了异常状况,都免不了会为之一震。
紧接着,墨镜男人看到前座直直地伸出两只手臂,然后就放下来了。
原来,墨镜男人前座的兜帽男人伸了一个懒腰,而那身大喊是兜帽男人睡醒后精神焕发的感叹。
又原来,兜帽男人之前的六个小时,是真的在睡觉,他并没有再装睡。
墨镜男人稍微能够松一口气,既然兜帽男人不是在假睡,那么他应该就不是针对自己的,也有可能兜帽男人和他自己的目的相似,是在躲避一些人才会选择坐上这班巴士的。
就在墨镜男人终于放松神经的时候,他却听到一个很细微的男人声音:“是张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