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一下嘴角，懒得跟他说，抬手按了接听电话：“是我，姜如蜜。”

“可以见见你吗？”

陆正轩的声音很疲惫，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的，还透着重重绝望。

姜如蜜一听就知道出了事：“你在哪儿？”

“我去找你吧。”

姜如蜜下意识就看向一旁的裴恒，她抿了抿唇，报了个地址。

刚挂了电话，手机就被身旁的裴恒抢了过去，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直接就把她的手机扔出窗外了。

“裴恒，你是不是有病？”

他偏头看着她，狭长的丹凤眼里面夹着几分冷意：“陆振风死了，盯着陆正轩的人一堆，我看你才是疯了。”

听到他的话，姜如蜜也顾不上愤怒了，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着她脸上的紧张和关怀，裴恒只觉得心头好像堵了一股气，他冷着脸，“不知道。”

说完，他就偏头看着车窗外，显然没有要跟她继续交流的打算。

姜如蜜抿了一下唇，看着车子刚好经过一个商场，连声大叫：“停车！”

“吱——”?尖锐的刹车声十分的刺耳，裴恒阴测测地质问：“谁让你停车的？”

前面的司机被吓得心惊胆战，回头看了裴恒一眼，这一看，更加害怕了：“开车！”

司机手一抖，连忙开车。

姜如蜜推开了车门，正想下车，却被裴恒用力一拽，她整个人被他扣到怀里面，裴恒伸手顺带将她开了的车门也关上了。

“上锁！”

他话音刚落，车厢里面就传来了锁门的声音了。

这时候，他才松开了手，低头满眼戾气地看着她：“姜如蜜，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我现在什么身份？”

她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不就是你的情人吗？拿钱办事，我没有义务对你保持专一，你也没有权利要求我这么做！”

“那我们就结婚！”

他突然大声一吼，姜如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她笑得越发的厉害：“裴恒，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他没说话，只是也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否认。

姜如蜜看着他，莫名就觉得痛快，可是又觉得讽刺：“可那又能怎么样？我又不爱你。”

她说完，突然就不挣扎了，整个人就像是放了气的气球一样，靠在那椅背上，偏头看着车窗外，闭着眼，眼泪渗出眼角，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白得有些吓人。

裴恒这个角度值看到她的侧脸，刚才还吵闹的车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姜如蜜不跟他吵了，可他却莫名地觉得心头好像空了一样。

他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好像有什么正捶打着他的胸口，可他又不甘心。

不甘心。

安静的车厢里面，裴恒的笑声特别的突出。

姜如蜜偏头看着他，眼泪凝在眼眶里面，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可尽管如此，她还是看得很清楚，男人的笑容中夹着嘲讽：“你看你，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点长进呢，姜如蜜？”

他一边说着，手一边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嘴上说着不爱我了，眼泪却比任何时候都诚实。”

他说着，笑了一下：“听话一点，生完孩子了，你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听听，他说得是什么话！

可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用着最温柔的语调，说着让人最心寒的话。

姜如蜜直直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哪怕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