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有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关她什么事呢?
祭商抱着小孩往回走,棠舜乖乖地搂着她的脖子,路上的时候,他喊:“光光。”
祭商这时反应过来他是在喊‘许微光’的名字,就觉得怪别扭的,“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棠舜声音软软的,乖乖地看着祭商,潮湿的眼仁看得人心发软,“我不可以这么叫你吗?”
祭商沉默了下,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可以的,“随你。”
回到大部队里,祭商将棠舜扔给一个雇佣兵。
那个雇佣兵身上带着药,能给这小孩治伤。
小孩手上和腿上被树枝刮了几道口子,是离开时自己不小心弄的。
棠舜是自己离开的,他不想让祭商知道他的来历,所以在远远看到那几个小孩儿时,下意识躲得远远的,但还是被那几个人发现了。
想到这件事,棠舜偷偷瞟了祭商一眼,有些不安。
祭商和周忠站在一起,手指支着下巴,想了想,她指了个方向,“你带个人去那里找几个小孩,想办法问出棠舜的来历。”
“是。”周忠没有多问。
花了点时间,周忠和那个雇佣兵才回来,他来到祭商身边,一字一句地禀报问到的东西。
晚上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找了一个地方当落脚点,他们身旁升起了火,照得少年脸颊暖融融的。
他正低头给果子剥皮,身旁有雇佣兵递过来水,他礼貌拒绝了,别人给的东西他总是拒绝。
祭商望着他的侧脸,稍稍有些出神,脑中想起周忠说的话。
棠舜是在妖娆美丽又暗藏危险的罂粟田里长大的,包下那片罂粟田的是一个小势力,棠舜算是那个势力的奴隶。
他没有父母,看这个长相可能是被拐卖的,周忠问那些男孩,他们说,棠舜今年应该是18岁。
罂粟田里的生活像人间炼狱,那里的所有人,除了棠舜,都是麻木不仁又腐烂不堪的,他们不喜欢任何干净的事物,包括不愿和他们为伍的棠舜。
他们肆意欺辱棠舜,想要把他拉进泥泞中一起堕落,还好棠舜算聪明,平安活到了现在,也没有沾上什么不该沾上的东西。
只是有一个念头牢牢长在他心里,他要从那个地方逃出去,只是逃了无数回,都没彻底摆脱那个绝对肮脏的罂粟田。
直到逃跑的路上遇到了祭商……
棠舜正低头给果子剥皮,脑袋上忽的一重,之后还被揉了下,他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去。
看到的是祭商收回的手。
她什么没说,像什么都没做一样,后倚着树闭上眼。
棠舜瞧着她的侧脸,瞧了好一会儿,抿着嘴笑了。
深夜的时候,祭商出去过一趟,再回来时,身上荡着一丝血腥气……
第二天清晨,众人继续赶路,又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抵达了蓝洲塔的势力范围。
周忠找了一个落脚的酒店,酒店距离博瑞先生的生日宴举办地点不远。
“小姐,博瑞先生的生日宴不让带无关人员进场。”这意味着那些雇佣兵就都不能带了,若是遇到危险,在这个她们不了解的地界,会很被动,所以周忠有些担心。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头顶的水晶灯亮得刺眼,祭商坐在灯下的华丽大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无所事事地翻报纸。
闻言也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她很能打。
“没事。”祭商想起件事,放下报纸,“那小家伙能带吗?”
小孩虽然乖,但挺黏人的,不带他会不会哭?
哭起来的话……
【宿主,请停止你危险的想法】怎么像个诱拐萝莉的怪叔叔一样。
祭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