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确就是郎伯。
王家惨遭灭门那天,他和王公子都失踪了,但并没有在一块。
事发那天夜里,郎伯身体不舒服,出府找大夫包药。
那时候已经夜半三更,镇上的人都歇息了。
万籁俱寂夜,杀人放火时。
郎伯从后门回来,听到声音去了前厅。
他躲在柱子后,看到的就是血流成河,尸体遍地的凄惨一幕。
有几个穿黑衣的人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染血的刀。
那些人就是凶手。
当时他被吓得呆愣在原地,腿软得走不了。
然后隔了片刻,就看到又有几个人过去,他们穿着华泉学院的学子服,手中同样有染着血长剑。
当时他慌不择路地离开,发出一些动静。
那群人听到声音过来追他。
还好郎伯熟悉王府的地貌,藏起来逃过一劫。
出去后他刮花了自己的脸,隐姓埋名,再也不提王府一句。
至于王公子,郎伯藏起来时,听到那群人说把王公子带走了,带去哪他也不知。
祭商描述了令牌。
郎伯说,那令牌也确实是王公子的。
…
“我们去华泉学院。”谢卿一语落定。
纪华都有点恍惚,“确定华泉学院参与这事了吗?据郎伯说,只是看到几个身穿学子服的人,混淆的可能性也很大啊。”
谢卿:“可是只有这个线索。”
至于王家被屠之后,王公子去了哪,怀安镇又因为什么发生的那场屠杀,郎伯就一无所知了。
听说他们要去华泉学院。
司空良玉缓缓出声,“介意带我一个吗?”
他们看过来。
司空良玉无奈一笑,“我身体不好,这一路很难走到华泉学院,既然你们要去,还请劳烦你们捎我一程,至于报酬,司空家能给的你们尽管要,不必客气。”
既然他这么说了,谢卿哪有客气的道理。
不过是多带个人而已。
“好。”谢卿不要的别的,就要钱,随口说了一个天文数字。
司空良玉面不改色地应下。
谢卿又说:“现在给。”
口头支票,谢卿已经不信了。
白吃白喝,带了某人一路,某人连个钢镚儿都没还回来。
白吃白喝的某人白淼:……
“可以。”司空良玉拿出一枚玉佩给谢卿,“谢道长拿着这枚玉佩去百妖城的钱庄,可随意支出金额。”
谢卿接过玉佩,不怎么在意地拿在手里转圈。
这个时候,白淼再不出声,就不太合适了,“那谢道长要去百妖城吗?我刚好回家一趟。”
谢卿:“去。”
那刚从百妖城逃出来的司空良玉,就有点犹豫了。
不过想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父亲也许想不到他还会回去。
司空良玉说:“我和你们一起。”
一行人当即启程。
百妖城就在怀安镇旁边不远,两个时辰就到了。
白淼问了路人白府在哪,把人都带了回去。
白员外听侍卫说,好像在城门口看到小姐,什么都顾不得,从府里飞奔而出。
茫然四顾,瞧见白淼的身影,霎时热泪盈眶。
“我的女儿啊!!!”
白淼就听到一声似悲恸似狂喜的声音,抬头,就见正跑过来一个消瘦的身体。
白员外抱住白淼,喜极而泣。
感受到肩膀处的濡湿温热,白淼微怔,反应过来,僵硬着身体不动。
有些无所适从,更为这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男人而心酸。
等白父缓过来,白淼说:“……父亲,我摔伤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