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宋九在玩枪。”婢女现在说起这件事都觉得匪夷所思,“除了那群特务,哪有女的玩枪的呀?而且我看她开枪眼都不带眨的。”
“真的假的?!”
“真的,还是十二小姐好……”
“咳咳。”管家从小鹿后面走出来,他只是路过,来到几位婢女身旁时,冷淡地睨了她们一眼,“小心被拔舌头。”
婢女们神色慌张,明显很害怕管家。
她们将手里的活放下,站成一排,有些怯弱。
“我们错了,管家,再也没有下次了。”
管家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群婢女战战兢兢的。
池厌回到大帅府时,府内多半建筑已经挂上红绸,走廊上挂着一串大红灯笼,映衬着精致喜庆的窗花,营造出一种温馨感,让人不自觉挂起笑容。
“二爷。”管家来到池厌身旁,看着他唇边浅浅的弧度,跟着看了一圈焕然一新的大帅府,呵呵一笑,“二爷可还满意?”
池厌拉平嘴角的弧度,可还是有笑意从眼睛里跑出来,他抿着嘴,一字未说,向后院走去。
脚步略有些快,精致雪白的容颜被大红灯笼染了一层绯色。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是欣慰的笑意。
管家之前也是土匪,之后被池厌从土匪窝带下来,成了保家卫国的英雄。
从土匪窝里混出来的人还得叫他一声三爷。
他看着十八岁的少年到现在,几年间,早就把他当成了亲人,他从未变过样貌,倒是一直冷清寡情的性格让管家屡屡犯愁。
总有种他会孤独终老的命。
幸好,幸好呀,老天有眼。
“咯吱~”
池厌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目光下意识寻找祭商的身影,她就在窗边的软塌上躺着。
“回来了。”
池厌转身将门关上,从发间透出的耳尖还微微红着,他若无其事地走向衣架,若无其事地解着自己的外套扣子,若无其事地说:“酒鬼犯下的罪孽太多了,在惩恶司那里都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亲自将他押往地狱,这才现在回来。”
“嗯。”声音是从耳边响起的。
他连忙转头看去,祭商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
池厌后退一步,是矜持,只后退一步,是心喜,“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呀?”
祭商手伸向他,接替他为他脱衣,淡淡说:“我可是鬼。”
池厌:……
祭商将他外套搭在衣架上,又去够他的衬衫扣子。
池厌一把捂住扣子,侧着头,睫毛乱颤,小声说:“不用脱。”
祭商也只是试探,见他不让,也不再坚持,不过手继续伸过去,搂上了他的腰,“那亲一下可以吧?”
池厌没吭声,默认。
旁边就是窗,屋外的红灯笼将窗花的影子投在两道交叠的身影上,盛开了满室春意。
祭商问他婚期。
池厌手放在祭商肩膀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睛微微弯起一点弧度,没忍住笑了,“后天。”
大帅府门口挂上红绸,许多昂贵的车停在这条路上,陆续有大人物从车上下来,衣着得体的进了大帅府。
百姓们都知道是池二爷成亲。
新娘就是那位宋九。
宋大爷生了重病,卧榻难起,那宋家居然没有一人前来送亲。
说起来,那宋九也不是按照规矩从娘家出来。
池二爷未出来迎亲,听府里的管家说,宋九就住在大帅府内,两人直接拜堂,便算礼成了。
百姓们心里对宋九不满意,嘴里念叨这不合规矩。
又有一辆车停在大帅府门口。
下人上去将后门拉开,走下一个戴着银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有几分斯文俊秀。
开车的人推门下车,人高马大,气势逼人,长了一张不善的脸。
他也不要人带路,直接进了大帅府。